杨玲儿走到十一面前满脸寒霜的低头看着她。

[你刚才说什么？]

单武浩看到远处的千舒云不断对他打眼色，顿时明悟过来抬膝远退。

没了压制的十一，咬着匕首瞬间窜出，直奔季风而来。

无形念力形成的鞭子抽在十一的身上，巨大的力道让十一无法控制身体撞进大楼内。

她可不管季风对十一做了什么，但十一想要杀季风，这可触及到杨玲儿的逆鳞。

坍塌的洞口泛起烟尘中闪烁着各色的光芒，地面开始震动一具十米高的泥石魁偶拔地而起，双手锤着胸口向杨玲儿冲来。

杨玲儿磅礴的念力汹涌而出，将整个泥石魁偶寸寸紧束，一具战争机器就这样在念力的挤压下不断崩裂。

而十一趁此机会，再次撞破三层加持魔法阵，疯癫的向季风袭来。

啪。

念力长鞭毫不求情的将十一抽飞，力道之大在空中飞落点点鲜血。

十一上身衣服已经被抽碎，只剩下一圈沾染灰尘的白布裹胸，和两道横贯腰身、皮开肉绽的鞭痕。

哪怕如此，十一眼中的杀意依旧没有减弱半点，还在挣扎起身要向季风发动攻击。

杨玲儿手掌虚抓，念力扼住十一的喉咙将她从远处带到自己面前。

[你刚才说你想干什么？]

十一张牙舞爪仍对着季风挥动着手上的匕首。

“杀了你……杀了你……”

杨玲儿回头看着季风，虽然她很想直接弄死这个试图弄死季风的家伙，但杀与不杀还是得看季风的意思。

[要杀了她吗？]

季风没有回话，他也在犹豫。

相隔两界，两相不见是最好的结局。现在两界融合，这种事情根本躲不过去。

想要安定下来，那就有一个得死。

“先放她下来吧。”

杨玲儿念力一动，将十一四肢扯成脱臼，扔在地上。

十一用下巴撑着地面盯着季风，嘴里一直念叨着‘杀了你’。

季风蹲下身跟十一对视了许久突然问道。

“若是再来一次，你还想再要自由吗？”

季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这个问题，不过问出来也就代表着他的好奇。

“呵呵……”

十一嘴里发出嘲弄的笑声。

那双眼睛不再是杀意满满，也从季风身上移开，落在了地面上银质麻雀上。

上面已经爬上了将其当成食物的正在啃咬的蚂蚁。

十一用力吹着，将蚂蚁吹掉后挪动着下巴将麻雀一点点拖回来护住。

疯癫不再，只剩下一个跟银质麻雀一样永远无法飞起来的姑娘。

“没有下一次了……”

对于十一的回答，季风沉默了良久，他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。

人生哪有什么十全十美，已经过去的又怎么可能重来呢。

哪怕真的重来，人们也只会做出同样的选择。

十一轻声打破了沉默。

“我记得你说过，真正的自由不是别人赋予的，而是在自己手里，只有自己足够强才能真正拥有自由。”

“那为什么现在的我却再也感受不到自由了？”

这个问题季风也回答不上来，他不是什么学识贯穿古今的人生导师，就连自己身上的一些问题还是靠着别人才解决的。

在场中的人如果说有一个人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，那只有人生经历跟十一相似的杨玲儿。

但她的私心让她注定不会将答案说出来。

与自由相对应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打骂，束缚身上不能挣脱的枷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