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那里,乌篷船的影子正映在窗纸上,船头旗袍女人的银链,正随着水波轻轻晃动。
王琳用刀面抹去溅在脸上的黑灰,玉佩的烫意顺着掌心往心口钻。他踢开脚边半熔的铁链,转身走向磨坊后巷——那里有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,尽头便是泛着腥气的河岸。
乌篷船泊在月影里,船身漆成墨色,连船桨都缠着黑布。旗袍女人背对着他站在船头,银链垂在水面,荡起细碎的涟漪。?s/s¨x¢i~a,o^s/h·u!o\._c′o~m¢王琳刚踏上跳板,女人突然轻笑一声,银链“唰”地绷直,链头的倒钩擦着他的喉结飞过。
“734号,你爷爷当年也是这样上船的。”女人转过身,眉眼间竟有几分玉佩的温润,只是瞳孔里爬着极细的蛇纹,“他说要毁掉容器计划,结果呢?”
王琳的刀抵住她咽喉时,才发现她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上,赫然有块淡红色胎记。玉佩在这时突然炸开强光,女人惨叫着后退,银链缠上桅杆的瞬间,整条船突然剧烈摇晃——船底的木板正在溃烂,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白骨。
“这些都是没活过满月的实验体。”女人的脸在白光里扭曲,“你以为玉佩是护身符?那是启动最后一个容器的钥匙!”
王琳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夹着的船票,上面的印章和女人耳坠上的蛇形纹一模一样。他反手将玉佩按在船板的白骨堆里,强光顺着骨缝蔓延,整条船开始冒起青烟。
“烧了船,也烧不掉鸦蛇会的根!”女人的声音被火焰吞噬,银链最后缠上王琳的手腕,却在触到玉佩时化作灰烬。
他跃上岸时,身后的乌篷船已烧成一团火球,河面上飘来无数细碎的叹息,这次听着像极了释然的轻笑。王琳摸了摸发烫的玉佩,突然发现掌心多了道蛇形的浅疤——和爷爷临终前手腕上的印记,分毫不差。
王琳盯着掌心的蛇形浅疤,指尖划过的地方传来玉佩般的温热。河风卷着灰烬掠过脸颊,他突然注意到水面漂来片残破的船帆,上面用鲜血画着幅地图,标注着鸦蛇会总部的位置——竟在小镇中心的土地庙地下。
他刚将船帆揣进怀里,巷口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。三个穿粗布衫的小孩抱着膝盖缩在墙根,脖颈上都戴着和手环同款的铜圈,只是上面的数字变成了\"\"。
\"姐姐说,戴上这个就能见爹娘。\"最小的孩子举着铜圈,圈沿还沾着未干的血迹,\"但昨晚她被穿旗袍的阿姨带走后,就没回来过。\"
玉佩在这时突然剧烈跳动,王琳摸出短刀划破掌心,血珠滴在浅疤上的瞬间,三个铜圈同时炸开绿光。孩子们后颈浮现出淡淡的蛇鳞,却在接触到玉佩微光时迅速褪去。
\"土地庙的香炉下有机关。\"最大的孩子突然开口,声音竟和爷爷日记里夹着的录音带一模一样,\"爷爷说,最后一个容器醒了,鸦蛇会的老巢才会显形。\"
王琳抬头望向镇中心的土地庙,晨雾里的飞檐正滴着浑浊的水,像极了老头焦黑手腕上渗出的黏液。他将孩子们护在身后,掌心的蛇形疤突然发烫——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没能烧掉的\"容器\",而玉佩从来不是钥匙,是用来唤醒所有实验体残魂的号角。
土地庙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,本该沉寂的清晨,竟传来无数锁链拖动的声响。王琳握紧染血的短刀,看着三个孩子眼里燃起和玉佩同样的光,突然明白速战速决的真正含义——不是摧毁毒瘤,是让所有沉睡的冤魂,都能亲手讨回公道。
土地庙的朱漆大门虚掩着,门轴转动时发出铁锈摩擦的吱呀声,像极了实验体临终前的哀鸣。王琳将三个孩子藏在供桌下,用玉佩的微光在他们额间烙下淡金色的印记——那是异能世界里记载的、能暂时屏蔽蛇鳞感应的法子。
供桌上的香炉积着半尺厚的灰,炉沿刻着圈蛇形纹,与乌篷船的船板如出一辙。他刚要伸手去按,香炉突然自己转了半圈,底下露出个嵌着齿轮的暗格。暗格里没有机关,只有块巴掌大的显示屏,冷光映出行绿色的字:\"欢迎回家,734号容器。\"
就在王琳觉得有些蹊跷时,地面猛地一颤,神像后的石壁缓缓滑开,露出条往下延伸的金属阶梯。阶梯两侧嵌着荧光管,照得通道泛着诡异的蓝,王琳握紧短刀往下走时,靴底踩碎的不是尘土,而是些带着电线的芯片残骸。
通道尽头是间圆形密室,穹顶挂着无数玻璃罐,罐子里泡着的实验体残肢上,都插着连接到中央控制台的管线。控制台前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,背对着他调试仪器,听见脚步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