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尖锐的精神波动,像千万根银针扎入意识深处:“那些...那些残留的逆熵种子,正在汇聚成某种生命体...”
破晓号的量子引擎在接近星域时发出刺耳的警报,舰体外壳与暗物质雾霭接触的瞬间,金属表面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。胜香邻的数据体在全息投影中剧烈扭曲,她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:“检测到逆熵能量与暗物质产生量子纠缠,这些咒文在改写空间的拓扑结构!”罗大舌头抡起新改良的“熵逆战戟”,戟刃上流转的金色纹路是用创生孢子锻造而成,却在暗物质雾中泛起不祥的紫光。
当星舰突破雾霭核心,众人目睹了颠覆认知的场景。数以万计的逆熵种子在虚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骸骨状结构体,其表面缠绕着暗物质构成的血管,每一次搏动都引发空间震荡。结构体的“胸腔”位置,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紫色心脏,心脏表面布满由文明绝望情绪凝结的晶体,那些晶体正以规律的频率闪烁,投射出各个星域的末日幻象。
“欢迎来到熵寂的胎动现场,平衡者们。”一个由无数沙哑声音拼凑而成的语音像潮水般灌入众人意识。骸骨结构体的“颅骨”处裂开缝隙,从中走出一个身披暗熵长袍的身影,他的面容由不同文明的残骸碎片组成,左眼是机械文明的破损镜片,右眼是魔法文明的石化瞳孔,“你们以为清除种子就能阻止熵寂?这些年来,那些绝望的低语早己在暗物质中生根发芽。”
司马灰的创虚之杖自动展开防御结界,杖身符文亮起初代平衡者留下的警示图腾。他注意到长袍人手中握着一根由逆熵种子根茎编织的权杖,杖头镶嵌的晶体里,被困着初代熵寂崇拜组织首领的意识残片。“原来你就是那些残余势力用逆熵能量复活的产物。”司马灰的机械义肢发出液压装置过载的嗡鸣,“但扭曲的平衡永远无法长久。”
话音未落,骸骨结构体突然喷射出海量的逆熵孢子。这些孢子与暗物质融合后,形态发生诡异变异:有的化作长着机械触手的魔像,手臂末端旋转着量子粉碎机;有的变成流淌着魔法脓血的巨虫,所过之处元素法则彻底紊乱;还有的组成人形军团,胸口镶嵌着被污染的文明徽记。罗大舌头的熵逆战戟划出金色弧光,戟刃上的创生孢子却在接触孢子魔像时被迅速同化,变成腐蚀一切的黑色锈迹。
“它们在同化创生能量!”胜香邻紧急启动星图法则的隔离程序,舰体周围展开十二层虚实交错的防护罩,“必须找到控制它们的核心意识!诺瓦,能定位长袍人的精神波动吗?”少年双目紧闭,额头上浮现出复杂的神经脉络,他的感知触角在暗物质乱流中艰难探寻:“他的意识...像是分散在整个骸骨结构体里,就像...”诺瓦突然浑身抽搐,鼻腔涌出紫色血沫,“就像这具骸骨是他的身体,而心脏...是大脑!”
司马灰当机立断,将创虚之杖插入舰体能源核心。杖身爆发出足以照亮整个星域的虹光,虹光中浮现出历代平衡者的战斗虚影。他操控着光刃劈开孢子军团的包围,罗大舌头紧随其后,用战戟的震荡波摧毁大型魔像。诺瓦则在精神层面与长袍人的意识展开博弈,他将全宇宙文明的希望记忆具象化,化作金色锁链束缚对方的思维触手;胜香邻在数据空间解析骸骨结构体的能量网络,寻找关键节点。
当众人逼近黑紫色心脏时,长袍人突然发动禁忌仪式。骸骨结构体的血管全部爆裂,暗物质如洪水般倾泻而出,在虚空中凝结成无数个熵寂领域。每个领域都对应着一种文明的终极恐惧:机械文明的领域中,所有智能机械集体反叛,将城市碾成废墟;魔法文明的领域里,元素精灵堕落成魔,释放出吞噬一切的混沌风暴;原始文明的领域内,生命火种熄灭,整个星球被冰雪永恒冻结。
“在绝对的绝望中溺亡吧!”长袍人癫狂大笑,他的身体开始与骸骨结构体同化,“熵寂不是毁灭,是文明的解脱!”罗大舌头在机械文明的熵寂领域中,被自己亲手制造的战斗机器人围攻,液压钳几乎要捏碎他的机械义肢;诺瓦在魔法领域遭受堕落精灵的精神攻击,意识海出现崩解迹象;司马灰则陷入原始文明的冰原,创虚之杖的虹光在极寒中逐渐黯淡。
千钧一发之际,胜香邻的数据体完成了对能量网络的逆向破解。她在数据空间中重构出“希望矩阵”,将各个熵寂领域的坐标与现实宇宙的希望节点相连。司马灰等人的意识中突然涌入无数温暖的记忆:孩童第一次触摸星空的惊叹、不同文明签署和平协议的握手、战士们在绝境中互相扶持的背影。这些记忆化作实体力量,冲破了熵寂领域的束缚。
司马灰高举创虚之杖,杖身符文重组为“终焉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