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试试这个!”她扣动扳机,三道声波震荡波呈品字形射出。触碰到巨蟒的瞬间,银白色鳞片开始龟裂,露出皮下蠕动的黑色脉络。然而更多的守墟兽从西面八方涌来,船身的防护罩能量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。
苏砚突然想起归墟人鱼的警告,猛地打开保管箱。七块残片在战斗的强光中自动悬浮,彼此之间连接出金色的能量丝线,在空中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形状。当星图完全成型的刹那,守墟兽们突然停止攻击,齐刷刷低下头颅,蛇瞳中的青铜古币竟开始逆向旋转。
“它们在传递信息!”林小满将脑波连接器接入地质分析仪,屏幕上跳动的不再是数据,而是一幅幅快速闪现的画面:漆黑的深渊中,巨大的锁链束缚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;十二座浮空岛屿环绕着燃烧的青铜祭坛;以及……父亲穿着潜水服站在归墟神殿前,手中捧着第七块残片。
最后一幅画面突然定格,父亲的嘴唇无声翕动,苏砚通过读唇术辨认出三个字:“诸界门”。
考察船的导航系统突然自动重启,屏幕上跳出一个从未见过的星图坐标。陈默的机械手指在空中划过,调取星图数据库进行比对:“这个位置不在任何己知星系,甚至……不在我们认知的三维空间内。”他放大坐标细节,那里星系着一个由无数同心圆组成的复杂图腾,中心位置是个不断吞噬光线的黑色漩涡。
林小满的地质雷达突然发出刺耳长鸣,雷达波扫描到的不是实体物质,而是一团正在缓慢扩张的“认知空白区”。“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现实中撕开了裂缝,”她的声音发颤,“所有探测数据进去就消失,就像……从未存在过。”
残片组成的北斗星图开始旋转,每颗星点都射出光束连接到船载电脑。当最后一道光束完成对接,船舱的全息投影自动切换成古老的星象沙盘。十二条银色光带从沙盘中心延伸而出,分别指向十二个不同的方向——每个方向的尽头,都悬浮着与归墟神殿相似的青铜祭坛。
“十二诸界,对应十二地支,”苏砚抚摸着保管箱边缘新出现的浮雕,那些图案竟与沙盘完全一致,“归墟是打开诸界的钥匙,而我们要在虚无之主苏醒前,找到其余六把钥匙。”他的目光落在父亲照片的灰烬上,那里不知何时多了行用血写的提示:“钥匙藏于文明的倒影,真相隐于悖论的中心。”
船体下方传来金属摩擦的巨响,一只遮天蔽日的机械巨手从深海中升起。巨手的关节处镶嵌着发光的青铜齿轮,掌心托着座悬浮的岛屿。岛屿上矗立着巨大的方尖碑,碑身刻满正在流淌的液态文字,那些文字落入海中便化作游鱼,而游鱼的鳞片上又浮现出新的文字。
“是第一座祭坛!”陈默的机械眼疯狂解析方尖碑上的信息,“这些文字在不断自我否定又重建,是种反逻辑的加密方式。但我检测到……”他突然顿住,瞳孔中的数据流疯狂闪烁,“碑顶的能量反应,和封东岭祭坛启动前的红球完全一致。”
苏砚握紧残片组成的北斗星图,星图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他的掌心。当他的手掌按在方尖碑上的瞬间,液态文字全部凝固,露出隐藏在下方的凹槽——那形状,恰好与第二块残片吻合。
岛屿开始剧烈震动,方尖碑裂开缝隙,从中飘出个水晶棺椁。棺中沉睡着个身着现代宇航服的人,胸口的铭牌刻着“苏建国”三个小字——那正是苏砚失踪的父亲。然而当苏砚试图触碰棺椁时,水晶表面突然泛起涟漪,父亲的影像在棺中睁开眼睛,却说出了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话语:“别相信我的任何记忆,我是虚无之主的第一道防线。”
棺椁炸裂的刹那,无数黑色触手从裂缝中涌出。这些触手不再是生物形态,而是由密密麻麻的文字组成,每个文字都在发出不同语言的尖叫。林小满举起声波枪,却发现子弹穿过触手后,竟在空中分解成新的文字;陈默的激光切割器切开的伤口处,立刻生长出更多的触手。
“这些是概念具象化!”苏砚想起残片蕴含的“概念物质”,将北斗星图的力量注入短刀,“必须找到它们的核心定义!”他挥刀斩向最粗壮的触手,刀刃触及的瞬间,那些文字突然组成“恐惧”二字。当短刀劈开这两个字,整条触手轰然崩塌。
战斗正酣时,天空突然降下血雨。血滴落在海面,化作无数正在沉没的船只幻影,每艘船上都站着不同时代的船员,他们举着与残片相似的青铜器,面容扭曲地重复着同一句话:“诸界核心是谎言,虚无才是永恒的归宿。”
陈默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警报,他扯开胸前的装甲,露出里面布满裂纹的能量核心。“我的认知防御系统在崩溃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