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神树在战甲表面疯狂生长,根系穿透空间壁垒,缠绕上巨构的齿轮。“既然一切都是必然,那我们的反抗也是必然!”他怒吼着启动战甲的量子共振装置,青铜神树的枝桠上绽放出无数金色火花,每一朵火花都蕴含着文明对未知的渴望,与齿轮的冰冷金属碰撞出耀眼的光芒。妹妹则引导黑皮书释放出所有文明中关于“意外”的记载:偶然发现的青霉素、敦煌藏经洞的惊世出土、计算机病毒带来的技术革新,这些不可预测的事件化作黑色的洪流,冲击着必然之主的秩序。
然而,必然之主不为所动。它再次挥动权杖,整个机械巨构开始逆向运转,时间在这片区域倒流。白景明等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攻击被抹除,刚刚撕开的牢笼重新闭合。更可怕的是,他们的身体也开始出现“必然化”的征兆——白景明的皮肤下浮现出齿轮纹路,阿贵的战甲逐渐与巨构同化,妹妹的头发变成了流动的命运丝线。
“这样下去我们会变成它的一部分!”妹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。千钧一发之际,白景明的意识突然沉入可能性熔炉的核心。在那里,他遇见了无数文明的意志化身:有手持火把的原始人,有驾驶星舰的未来战士,还有在实验室中专注研究的科学家。“我们从未被必然束缚,”这些意志齐声说道,“每一次对未知的探索,每一次对命运的反抗,都在创造新的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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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景明顿悟,引导熔炉释放出一种全新的力量——“希望熵流”。这股能量不同于纯粹的混乱或秩序,它是文明在面对绝境时,从心底迸发的改变未来的渴望。希望熵流所到之处,机械巨构的齿轮开始生锈、卡顿,必然之主的身躯出现裂痕。阿贵和妹妹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,他们将自己的信念注入其中。阿贵的青铜神树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璀璨花朵,妹妹的黑皮书化作一只展翅的混沌之鸟,与白景明的希望熵流共同组成了对抗必然的洪流。
必然之主终于露出了动摇,它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:“不可能......绝对的必然不可能被打破!”但它的抵抗愈发激烈,整个宇宙的引力开始失控,恒星相撞引发的超新星爆发此起彼伏,试图用毁灭来维持所谓的“必然”。白景明三人在能量风暴中艰难前行,他们的身体在希望熵流的保护下,与必然化的趋势顽强对抗。
当希望熵流最终触及必然之主的核心,整个机械巨构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必然之主的身躯开始崩解,化作无数闪烁的光点。在它消散前,不甘的怒吼回荡在宇宙:“只要宇宙存在,必然的回归就永远不会停止!”随着它的消失,被固化的星系逐渐恢复自由运转,扭曲的时间线重新舒展。
星舰漂浮在劫后余生的宇宙中,可能性熔炉缓缓缩小,化作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种子,融入万象之钥。白景明知道,这场战斗并未真正结束。在宇宙的某个角落,必然与可能的博弈将永远持续,但只要文明的火种不熄,对未知的探索不止,就永远有打破“必然”、创造奇迹的可能。而此刻,新的波动已在星图边缘闪烁,那是另一个未知威胁的征兆,等待着他们去挑战......
星图边缘的异常波动如同暗夜中的磷火,在万象之钥的表面晕染开一层诡异的青芒。白景明将手掌贴紧钥匙,意识瞬间被拽入一片混沌的数据流海洋。数以万计的文明记忆碎片在他眼前闪过,却都在触及某个未知存在的瞬间扭曲成灰烬。当意识回归现实,他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渗出细小的银色金属丝,在空气中勾勒出一行不断消散的警告:“观测者的终焉回响,将吞噬所有未被书写的可能。”
阿贵的纳米战甲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,肩部的量子雷达爆发出刺目的红光。“检测到超距量子纠缠!”他的声音因震惊而发颤,“整个室女座超星系团的暗物质正在形成某种神经网络,节点坐标...竟然指向我们的太阳系!”星舰的舷窗外,原本漆黑的宇宙空间开始浮现出蛛网状的银色脉络,那些脉络如同活物般蠕动,逐渐编织成一张笼罩整个星系的大网。
妹妹的黑皮书无风自动,书页间喷涌而出的不再是混沌能量,而是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黑色黏液。黏液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张人脸,每一张都带着相同的绝望表情,它们齐声呢喃:“终焉将至,所有反抗都是徒劳...”她强忍着恶心合上书本,却发现书脊上的烫金纹路正在扭曲变形,最终拼成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符号——像是一只闭合的眼睛,却在眼睑处生长出无数尖锐的荆棘。
星舰在银色脉络的裹挟下,被迫朝着太阳系疾驰。当穿过火星轨道时,三人目睹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:曾经死寂的红色星球表面,赫然矗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