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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工装的老人往心脏里扔了把祠堂的铜屑,心脏突然发出红光,光里的铜魂都凝成野菊形状的铜粒,粒上的纹路是他们的故事,落在红泥坳的土里,长出红色的铜草,草叶上的匠语拼成“归宗即归家”。
货郎的儿子在源脉泉旁铸了座“归宗坛”,坛心嵌着血壤铜,九根铜链从坛上延伸到九地,链上的铜魂正在慢慢往坛上聚,聚成个巨大的野菊形状,花心的铜液正在铸成块透明的铜,铜里的纹路是所有守坛人和天工的血脉,像把所有的故事都封进了时光。?k!e~k`a+n/s\h?u~.·c¢o`m?
立春那天,归宗坛突然发出金光,九地的血壤同时涌出血红色的铜液,液在红泥坳的上空凝成个巨大的野菊,花瓣上的每个纹路都是一个铜魂的故事,纹里的铜液正在流动,像血脉在循环。穿工装的老人说这是“铜魂归宗”,意味着所有散落在九地的铜魂都己回到红泥坳的根,母铜脉从此再也不会枯竭,因为守坛人的血脉和铜魂永远在滋养她。
孩子们往归宗坛上扔铜器碎片,碎片会在坛上融成野菊形状,花瓣上的纹路自动显出碎片原主人的故事,有绿林的天工铸铜树的专注,有冰海的守坛人望归的执着,有云境的铜匠架桥的虔诚……所有的故事都在花瓣上流动,像条不会干涸的河。
货郎的儿子发现,现在红泥坳的铜器会自己记录故事,铜铺的天工图谱每天都多出新的篇章,不再需要天工们亲手绘制,因为归宗的铜魂会把九地的故事刻在铜器上,每个新故事里都有野菊纹,像红泥坳的印记从未缺席。他往源脉泉里扔了块血壤铜,泉里浮出面巨大的铜镜,镜里的红泥坳与九地连在一起,像幅完整的画卷,画里的每个人胸口都有野菊胎记,像所有的人都成了守坛人的后裔。
清明那天,九地的人都来红泥坳祭拜,他们带着各自的铜器,往归宗坛上放,铜器在坛上融成块巨大的铜,铜上的纹路是九地的地图,地图的每个角落都长出野菊,花瓣上的纹路是两地人交往的故事:云境的人教红泥坳的人铸会飞的铜器,红泥坳的人教绿林的人种会结果的铜树,所有的故事都在花瓣上欢笑,像没有了地域的界限。
穿工装的老人把自己的铜杖立在归宗坛旁,杖头的三足鸟突然变成座小铜碑,碑上刻着行新的匠语,翻译成红泥坳的方言是“所有的铜魂,都是红泥坳的孩子”。碑的周围长出些红色的铜草,草叶上的露珠里映着九地的风景,像把所有的远方都变成了红泥坳的后院。
货郎的儿子蹲在归宗坛旁,看着九地的铜魂在坛上聚成野菊的形状,小菊趴在他肩头,尾巴卷着颗血壤铜珠,珠里的铜液正在流动,像血脉在传承。他突然明白,红泥坳的故事从来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——当所有的铜魂归宗,当所有的地域相连,当所有的人都带着野菊的印记,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,会在九地的铜器上继续生长,在红泥坳的土地上永远绽放。
铜铺的钟声穿过新绿的田野,往九地的方向飘,带着血壤的厚重、铜魂的清越、野菊的芬芳,像在告诉所有的人:红泥坳的铜不只是金属,是血脉的延续;红泥坳的野菊不只是花,是精神的传承;红泥坳的故事不只是记忆,是所有人心底的故乡,永远温暖,永远鲜活,永远等待着新的故事,落在这片孕育了一切的红泥里,长成比时光更长久的模样。
雨落时,归宗坛的野菊上凝着水珠,珠里的影像正在变化,九地的铜器在雨中同时发亮,像在回应红泥坳的钟声,所有的光芒里都有野菊纹,像在说:无论身在何方,我们都是红泥坳的孩子,我们的故事,永远是红泥坳的故事,在时光里永远流传,永远生长。
惊蛰的雷声在红泥坳的铜器上滚过,货郎的儿子蹲在归宗坛旁整理铜器碎片,坛心的血壤铜突然震颤,表面的血丝链弹出些金色的光,光里浮着串新的匠语,拼出“时空织网,铜梭穿缝”。他刚要伸手去触,光突然凝成把铜梭,梭尖缠着野菊丝,丝上的反光在地上织出张网,网眼的形状是九地的铜器剪影,每个剪影里都嵌着个旋转的铜轮,轮上的纹路是不同时代的匠语,像把过去与未来的故事都缠在了一起。
“是‘时空梭’,”穿工装的老人拄着铜杖走来,杖头的三足鸟对着铜梭鸣叫,声线里混着些铜屑,“我爹的日记里夹着块梭形铜片,说母铜脉深处藏着条‘时光脉’,能连通不同时代的红泥坳,每百年惊蛰会随雷声显现,铜梭能在时光脉里穿梭,梭上的野菊丝是定位的锚,能让穿梭者不迷失在时空缝里。”老人用铜梭在地上划了道线,线的两端突然浮出两个影像:左端是西晋守坛人铸镇魂碑的场景,右端是百年后的红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