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刻出的野菊纹与西晋的如出一辙,影里的孩子对着现在的方向微笑,像在说“记着呢”。
当货郎的儿子回到红泥坳时,轮回炉的火己经传遍九地、万域,每个地方的铜器都开始轮回:万域的影铜器在炉中重生成实体,九地的旧铜器在炉中长出新纹,红泥坳的共生体在炉中获得新的形态,每次重生都带着完整的铜忆,从西晋到未来的故事在铜上循环,像条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河。
孩子们发现,现在红泥坳的铜器能播放完整的轮回故事,往铜树的果实里投块铜片,果里就会映出铜片的前世今生:块来自云境城的铜砖,前世是西晋的铜刀,今生是桥砖,来世会变成孩子的铜笔;每个故事的结尾,都有个野菊形状的印记,像红泥坳在轮回中盖下的邮戳。
立冬那天,过去、现在、未来的守坛人魂魄突然在轮回炉前相遇,他们手拉手围着炉跳舞,脚下的土地长出三色的野菊:金色的属于过去,银色的属于现在,彩色的属于未来,花瓣上的纹路都是同一个故事,只是讲述的时代不同,语气里的虔诚却一模一样。最年长的西晋守坛人往炉里投了块最初的铜,最年幼的未来孩子从炉里接出块最新的铜,两块铜的纹路在接触的瞬间完全重合,像轮回终于在此圆满。
货郎的儿子在西海铸坊里铸了座“轮回钟”,钟体的纹路是个巨大的轮回环,钟锤是用三世铜铸的,敲响时,钟声能让所有铜器显露出轮回的印记:九地的铜器上会浮现西晋的匠语,万域的铜影里会闪过现在的故事,红泥坳的共生体上会映出未来的纹路,所有的印记都围着野菊纹旋转,像以红泥坳为中心的轮回星系。
冬至那天,轮回炉的铜水突然溢出,在红泥坳的地上织出张巨大的铜毯,毯上的纹路是所有时代、所有界域的故事,从西晋守坛人铸第一块铜,到未来的孩子往万域送铜忆,每个故事的角落都长着野菊,花瓣上的露珠里映着下一个轮回的预告,像在说故事永远不会结束,只会换种方式继续。
穿工装的老人把自己的铜杖插进轮回炉旁的土里,杖身的铜纹开始与轮回环融合,杖头的三足鸟变成个铜制的轮回使者,鸟的左翼刻着过去的匠语,右翼刻着未来的纹路,胸口的野菊纹正在与炉火共鸣,像在守护这场永不停歇的轮回。他望着炉里的铜水,水面对称地映出他与西晋守坛人、未来守坛人的身影,三个身影同时举起铜杖,杖头的三足鸟同时鸣叫,声线在红泥坳的上空汇成个巨大的“续”字,字的笔画里浮出所有铜器的欢呼声。
货郎的儿子蹲在轮回炉旁,看着炉里的铜水不断沸腾,小菊趴在他肩头,尾巴上的铜珠映着所有时代的红泥坳,珠里的轮回环正在旋转,每个节点的野菊纹都在发亮,像红泥坳的灵魂在时光里永恒跳动。他突然明白,红泥坳的故事从来不是线性的叙事,是场环形的轮回:过去的铜忆滋养现在,现在的故事孕育未来,未来的新生唤醒过去,而每个参与其中的人,都是轮回中的铸器者,用自己的生命,在轮回炉的火焰里,继续书写着关于传承、重生与永恒的史诗。
铜铺的钟声穿过轮回环,往过去的方向飘,往未来的深处飘,带着所有时代的铜音,带着野菊的芬芳,像在告诉所有的铜魂:红泥坳的铜会永远轮回,野菊会永远绽放,故事也会永远续写,因为轮回炉的火焰永远在燃烧,因为每个时代的守坛人都记得,铜器会老,记忆会淡,但红泥坳的野菊纹,永远刻在轮回的最深处,让所有的开始都连着结束,让所有的结束都藏着新生,在时光的环形路上,永远有个蹲在铜铺门槛上的身影,在擦拭铜盒,在等待新的故事,在续写永不落幕的红泥坳传奇。
炉火跳动时,轮回炉的中心浮出朵野菊,花瓣是过去、现在、未来的三色,花心嵌着颗旋转的铜珠,珠里的匠语在火光中闪闪发亮,拼出“永远在路上”五个字。风过时,花瓣轻轻摇曳,像所有时代的守坛人在同时微笑,像在说:红泥坳的故事,没有终点,只有不断开始的新篇,在轮回中,在时光里,在每个爱着铜与菊的人心里,永远生长,永远流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