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我们走出玄龟门时,极夜正好结束,第一缕阳光照在冰城上,整座城池开始变得透明,像是要融入南极的冰原,只留下地面上的龙脉玺,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“结束了?”胖子望着渐渐消失的冰城,有些怅然。
王瞎子捡起块冰城的碎片,放在阳光下:“你看,这碎片里有种子。”
冰屑融化后,露出颗绿色的种子,正是通道壁上的地脉草。杨雪莉将种子埋进雪地里,笑着说:“是新的开始。龙脉的故事,会以新的方式继续流传。”
我们驾驶雪撬往营地走,身后的冰城己经完全消失,只留下满地的地脉草,在南极的阳光下破土而出。龙脉玺的光芒渐渐暗淡,变成块普通的玉石,但我知道,它的使命己经完成——不是封印能量,是唤醒万物共生的意识。
胖子突然指着远方的极光:“快看!那是什么?”
绿色的光带中,浮现出无数熟悉的身影:二舅爷站在七星砬子的山洞口挥手,黑狼兄弟在草原上骑马,鲛王在沉月城的废墟上微笑,三箭盟的初代盟主与搬山道人并肩站在星脉城……他们的身影在极光中渐渐消散,像是在与我们告别。
“他们都解脱了。”我的眼眶湿润了,“我们也该回家了。”
王瞎子掏出烟袋,在雪地里磕了磕:“回家?走山者的家,不就在路上吗?”
他的话刚说完,龙脉玺突然从怀里滑落,在雪地上滚动,停在块露出的岩石旁,岩石上的纹路与地图上的第一处龙脉之眼完全吻合——原来南极冰盖的终点,正是新旅程的起点。
我们望着彼此,突然笑了。胖子把工兵铲扛在肩上,杨雪莉收起地图,王瞎子摸了摸探龙针,我握紧手里的龙脉玺——它不再发烫,却沉甸甸的,像是装着所有走过的路,见过的人,解开的谜。
南极的风还在吹,但不再刺骨,地脉草的清香混着雪味,让人想起七星砬子的山花,金狼王陵的沙枣,西夏迷城的草原风,昆仑之墟的经幡香……所有的记忆都在风中交织,变成新的旅程序章。
“下一站去哪?”胖子问。
我望着极光下的龙脉之眼,笑着说:“不如先去看看那地脉草,在人间能开出什么样的花。”
雪撬的引擎声在南极的冰原上响起,带着我们的身影,朝着第一缕阳光的方向驶去。身后的冰原上,地脉草在风雪中摇曳,像是在说:龙脉的故事,从来就没有终点,就像那些走过的路,遇见的人,终将在时光里发芽,长成连接天地的风景。而我们的脚印,会继续留在路上,等着后来者发现,原来所有的秘密,最终都藏在一句最简单的话里——
走山者的归途,不在墓里,在心里;龙脉的尽头,不在地里,在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