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镇住逆脉,灰里掺了星脉城的星核粉,见了黑气就烧。”
我们往撒哈拉追逆脉籽时,发现沿途的沙地上都留着黑气轨迹,轨迹旁的仙人掌全蔫了,像被抽走了水分。胖子扛着他的铜锅,锅沿挂着的护根泥还没干透:“胖爷我算看明白了,这逆脉籽是来找茬的!日轮城的地脉流是顺时针转的,它偏要逆时针钻,想把日轮城的地脉根拧成麻花。”他往沙里撒了把克逆灰,灰一碰到黑气就冒白烟,轨迹上的沙子竟凝成了块,“好家伙!这灰比水泥还管用,首接把逆脉的路堵死了。”
到了日轮城,果然见金乌柱在往反方向转,柱顶的日光晶发出诡异的绿光,与撒哈拉的黄沙极不相称。古埃及的祭司们往柱底倒着硫磺晶溶液,溶液一碰到地面就炸开,溅起的沙粒里裹着逆脉籽的碎片——它己经开始啃食日轮城的地脉根了。“是‘逆旋症’!”祭司的首领举着块石板,上面的象形文字记载着三箭盟初代盟主的话,“逆脉如倒生草,需用九地正脉的‘顺旋力’才能扳回来,就像给拧乱的绳子上劲,得顺着纹路捋。”
他指着金乌柱旁的九块石碑,碑上的凹槽正好能放下我们带来的万脉籽:“每块碑对应个正脉节点,把籽嵌进去,正脉的顺旋力就会顺着碑纹传到金乌柱,九股力拧成绳,就能把逆脉籽的反劲卸了。”
我们往石碑里嵌籽时,逆脉籽的碎片突然从土里冒出来,像群蚂蟥往籽上扑。胖子举着克逆灰往碎片上撒,灰雾里响起“滋滋”声,碎片化成了黑水,水里却浮出些金色的丝,是万脉籽的根须:“是‘正克逆’!”杨雪莉指着金丝,“逆脉的黑气反倒成了万脉籽的养料,你看这根须,比在南极时长粗了圈,像吃过苦头的孩子,突然长壮了。”
金乌柱的顺旋力慢慢恢复时,我们发现柱底的沙层里冒出些新绿,是万脉籽的嫩芽,芽上的纹路虽乱,却在慢慢归正,像个认错的孩子在调整姿势。古埃及的祭司往芽上浇了勺日轮城的地脉水,水一碰到芽,乱纹里突然开出朵小花,花瓣是九种正脉色,花心却嵌着块逆脉籽的碎片——它竟把逆脉的碎片当成了养分,长在了自己身上。
“是‘脉生克’!”王瞎子摸着花瓣,探龙针在他掌心平稳跳动,“地脉的道理跟过日子一样,没有绝对的好与坏,逆脉的反劲虽坏,却能让正脉长得更结实,就像麦子经过寒冬才饱满。你看这花,把逆脉的碎片包在心里,不是记恨,是记住了教训。”
清理逆脉籽的碎片时,我们在金乌柱的裂缝里发现了卷羊皮卷,是二舅爷年轻时写的:“守脉不是养温室花,得让地脉见过风雨。逆脉籽就像场冰雹,砸坏些苗,却能让剩下的根扎得更深。等万脉籽把逆脉碎片长成花,所有地脉才算真正成年。”
返程时,撒哈拉的黄沙突然往一个方向聚,在地上堆出个小丘,丘顶冒出株新苗,正是嵌着逆脉碎片的那株,苗上的花还开着,九色花瓣在风中轻轻转,顺逆纹路终于拧成了股绳。古埃及的祭司往苗根下埋了块日光晶:“让它在这儿长着,当个‘逆脉警示牌’,以后谁忘了地脉的顺旋力,就来看看这花——再野的反骨,也能被正脉的劲儿捋顺。”
回七星砬子的路上,万脉籽在怀里微微发热,花心的逆脉碎片竟开始发光,映出各节点的景象:金狼王陵的沙枣林在顺风向长,越女城的镜湖水流顺时针转,沉月城的珊瑚礁纹路一圈圈往外扩……像是在说“咱都长顺了”。胖子把剩下的克逆灰撒在活脉碑旁:“留着给后人做个念想,告诉他们守脉不光要浇水施肥,还得会除杂草,逆脉这东西,说不定啥时候还会冒出来。”
村里的孩子们围着新带回的苗欢呼,二柱子用树枝在地上画着顺逆纹路:“顺的是太阳转的方向,逆的是月亮躲的方向,咱得跟着太阳走,才能长庄稼。”杨雪莉把逆脉籽的故事补进《地脉通史》,新画的插画里,逆脉碎片长成的花托着颗万脉籽,像个知错就改的孩子被大家护在中间。
夜里,我梦见逆脉籽在日轮城的沙里哭,二舅爷蹲在旁边给它讲地脉的道理:“不是不让你长,是得顺着地脉的性子长,就像人走路得顺着道走,逆行不光容易摔,还会挡着别人。”逆脉籽突然裂开,里面钻出颗小小的万脉籽,纹路顺得像流水。
第二天一早,我去活脉碑看,发现那株带逆脉碎片的苗己经栽在了碑旁,与其他八株万脉苗围成圈,碎片长成的花在阳光下泛着柔光,花心的纹路竟与活脉碑的龙纹合上了。赵大叔往苗根下浇了勺龙涎水:“地脉跟人一样,得吃过亏才懂事。这苗带着逆脉的疤,以后准能长得最壮,就像挨过打的孩子,更知道护着弟弟妹妹。”
风穿过日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