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继续往下写。
远处的海面上,九色的雾桥还在延伸,桥的尽头连着更遥远的地平线,像在说:还有新的地脉在等,还有新的跨脉道要开,只要天脉树还在长,守脉人的脚步就不会停。
芒种这天,东极岛的浮岛被九色雾霭笼罩,天脉树的果实开始成熟,果皮上的纹路随跨脉道的脉动闪烁。我正给树根部的跨脉草浇水,突然发现最粗壮的一根枝桠往西南方向弯折,枝头的果实坠着颗露珠,珠内的影像让人心头一震:岭南瘴谷的密林里,藤蔓在绞缠成网,网眼的形状是逆脉气的黑纹,纹的中心泛着红光——是沉寂多年的逆脉根在瘴谷“复燃”!
“是‘逆脉返潮’!”杨雪莉攥着露珠的手微微发抖,珠内的黑网突然扩大,显露出逆脉根的全貌:根须从瘴谷的腐叶层往九大地脉的方向钻,每根须上都长着倒刺,刺尖的黑气正侵蚀途经的跨脉道,像无数条毒蛇在啃咬血管。“这不是普通的逆脉气,是‘腐脉根’!”她指着影像里的倒刺,“你看这侵蚀速度,比去年北极苔原的逆脉虫快十倍,是总脉核激活后,逆脉气的‘应激反扑’,想从瘴谷切断万脉网,就像强盗要砍断村里的输水渠。”
王瞎子往天脉树的树干上撒了把合脉草灰,灰在枝桠间炸开,显露出腐脉根的弱点:根须的节点处有白色的斑,斑的纹路与三箭盟的箭头符号重合,“是‘逆脉命门’!”他的探龙针在掌心跳得急促,像在敲警钟,“这白斑是腐脉根的‘气门’,当年初代盟主用定脉箭射穿的就是这位置。你看这分布密度,比沉月城的珊瑚礁缝隙还密,得用九大地脉的顺旋力合力才能封住,就像众人合力按住疯牛。”
我们往岭南瘴谷赶时,天脉树枝头的露珠影像在背篓里一首亮着,亮得最厉害的地方,腐脉根的倒刺会变黑,提示我们避开被侵蚀的跨脉道。?我-的¨书!城+ ′追+醉`薪/蟑′結_路过越女城时,新鱼妇往我们船上装了箱“清瘴露”——用镜湖的莲子心和沉月城的珊瑚粉熬的,露一洒就能让瘴气消散,“这露能给腐脉根‘拔刺’,让它的侵蚀速度变慢,比瘴谷的解毒草管用。”她往露里掺了勺总脉核的光流,露立刻泛起九色涟漪,涟漪里的逆脉黑气正在消融,像在演示药效。
越靠近瘴谷,定脉箭的箭身越沉,箭羽上的九色光被黑气逼得只剩窄窄一圈。胖子用狼首符往箭身上拍了拍,符上的沙枣香突然浓烈起来,逼退的黑气里露出条通路:“胖爷我算看明白了,这腐脉根怕的是源脉正气!”他往背包里塞了把金狼王陵的沙枣干,“带着各节点的源脉信物,就像揣着护身符,看它敢不敢近身。”话音刚落,路边被侵蚀的跨脉道突然渗出黑汁,汁里的倒刺碰到沙枣干就化成灰,证实了他的判断。
到了瘴谷的密林边缘,腐叶层下的震动越来越明显。当地的老猎户带着猎犬在前面引路,他手里的弯刀刻着三箭盟的残纹,刀身碰到瘴气就泛起银光:“这谷底埋着座废弃的守脉站,民国年间被逆脉气吞没,看来腐脉根是从站里的地脉裂缝钻出来的。”猎犬突然对着一处冒泡的泥潭狂吠,泥潭里的黑水正往天脉树的方向流,所过之处,跨脉草的叶片都在枯萎。
我们往泥潭里倒清瘴露时,露一接触黑水就腾起白雾,雾里的腐脉根露出狰狞面目:主根粗如水桶,表面布满脓包,脓包破裂时喷出的黑气能让岩石瞬间风化。“是‘腐脉母根’!”王瞎子的探龙针突然指向泥潭深处,“它在模仿总脉核的结构,想长出逆脉版的‘万脉网’,你看这根须的走向,正对着天脉树的九个分枝,是想一一对应地毁掉所有跨脉道。”
往腐脉根周围种“克逆草”时,杨雪莉发现了更棘手的事:这种用合脉草与源脉石粉末培育的草,刚扎根就被黑气腐蚀。她急中生智,往草籽里拌了把天脉树的果粉,“用万脉网的正气对抗逆脉根的邪气!”果然,混了果粉的草籽破土后,茎叶泛着九色光,根须像钢针般扎进腐脉根的白皮斑,每扎进一处,母根就剧烈抽搐,“是‘正脉克邪’!”她抹了把额头的汗,“天脉树的正气能增强克逆草的韧性,就像给铠甲镀了层钢。”
胖子扛着定脉箭往母根的主茎靠近,箭尖的红光与腐脉根的黑气碰撞,激起的冲击波让周围的瘴气都在翻滚。他突然想起老沙头的话:“逆脉气怕守脉人的血!”咬破指尖往箭身抹了道血线,血一碰到箭就化成九色火,顺着箭尖往母根的命门刺——“噗”的一声,火团在白皮斑处炸开,母根的根须瞬间蜷缩,像被烫到的毒蛇。
“得让所有跨脉道的正气都往这聚!”王瞎子掏出九大地脉的源脉信物,沙枣核、莲子壳、珊瑚珠……往火团里一扔,信物立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