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成光流,顺着克逆草的根须钻进腐脉根的每个命门。远处的总脉核突然放出强光,光顺着万脉网往瘴谷涌,涌到哪,哪的克逆草就长得更壮,“是‘万脉援’!”他看着漫山遍野亮起的九色光带,“所有节点的地脉正气都在往这赶,就像全村人提着锄头赶来打狼。”
腐脉根在正气的围攻下发出凄厉的嘶鸣,黑气渐渐消散,露出里面的白色核心——竟是块被逆脉气污染的源脉石!“是‘源脉污’!”杨雪莉用镊子夹起石屑,“这才是腐脉根的源头,是当年守脉站的源脉石被逆脉气侵蚀,就像好肉长了脓疮,得连根挖掉才行。”她往核心处撒了把天脉树的果粉,粉末立刻燃起九色火,将污染的源脉石烧成灰烬,只留下颗纯净的源脉石碎粒。
我们在瘴谷的守脉站遗址摆了“克逆宴”,用清瘴露泡着天脉树的果实,就着各节点的干粮:金狼王陵的沙枣馍、越女城的莲子糕、藏地的酥油饼……露水里的九色光在杯盏间流转,喝进嘴里能尝到股清冽的正气,顺着喉咙往西肢百骸扩散。胖子往露水里扔了块最后残留的逆脉根碎片,碎片一碰到水就化成白气,气里的黑纹被光流彻底冲散,“是‘万脉化逆’的实战版!”他打了个饱嗝,“看来逆脉气再凶,也架不住咱人多势众——哦不,是脉多势众!”
清理腐脉根的残须时,王瞎子在守脉站的地基下挖出块石碑,碑上的字迹虽模糊,仍能认出是三箭盟的警示语:“逆脉不绝,守脉不止。”杨雪莉用总脉核的光流擦拭碑面,字缝里渗出的不是水,是九色的源脉液,液滴落在地上,长出片新的合脉草,“是老守脉人在给咱‘留话’!”她抚摸着草叶,“这草在说,逆脉气不会彻底消失,就像田里总会长杂草,得年年清理,代代看守。”
返程时,瘴谷的密林里己经长满克逆草,草叶的九色光与跨脉道的光带相连,像给瘴谷系了条防护带。老猎户往我们背篓里塞了袋克逆草籽,“把这撒到各节点的跨脉道旁,就像在路边种荆棘,能挡住下次逆脉气的偷袭。”他往草籽上浇了勺瘴谷的泉水,水立刻泛起九色光,“这水混了源脉石的正气,能让草籽在哪都能活。”
路过越女城时,镜湖的莲子正在开花,花瓣上的九色光比往常更亮——是万脉网的正气让莲子的长势更旺。新鱼妇捞起颗带光的莲子递给我们:“这是‘正脉莲’,留着种在活脉碑旁,让它提醒咱:守脉不只是开道,更是护道。”
回东极岛的浮岛时,天脉树的枝桠己经伸首,枝头的果实泛着温润的光。定脉箭的箭身恢复了九色流转,箭羽上多了道新的纹路:是瘴谷的克逆草与腐脉根缠斗的图案,像给箭身刻了枚军功章。《万脉同生录》的新页上,腐脉根的影像正在被九色光覆盖,覆盖处的字迹渐渐显形:“逆脉如草,守脉如锄,岁岁耘之,万脉方安。”
守脉人们在天脉树下召开“护脉会”,年轻牧羊人提议在各节点设“逆脉观测站”,用探龙针监测黑气动向;藏地的老阿妈建议多培育克逆草,在跨脉道旁形成防护带;二柱子举着他画的“护脉图”,图里的每个节点都站着举锄头的守脉人,“我也要当护脉小英雄!”
夜里,我躺在天脉树下,听着万脉网传来的细微声响:总脉核的脉动、跨脉道的水流、克逆草的生长声……所有声音交织成安稳的韵律。定脉箭在树洞里轻轻震颤,箭身的光顺着万脉网流淌,像在给每条跨脉道巡逻。杨雪莉翻着《万脉同生录》的新页,页边空白处画着个小小的问号,像在说:下一次逆脉气会从哪冒出来?
第二天清晨,天脉树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定脉箭上,箭身的光突然往西北方向延伸,那里的跨脉道泛起微弱的黑气——是腐脉根的残须在别处扎根了!“看来又有新活了。”胖子扛起锄头往船边跑,“胖爷我这就带着克逆草籽过去,让它知道守脉人不是好惹的!”
守脉人们陆续登上船只,船头的源脉信物在晨光里闪闪亮。天脉树的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,像在叮嘱:路上小心,记得带够源脉石粉末;合脉草的露珠滴在跨脉道上,映出前行的脚印,像在说:慢慢走,护脉的路长着呢。
我望着九色雾霭中延伸的跨脉道,突然明白:守脉从不是一劳永逸的圆满,而是代代相传的耕耘。就像农人既要播种也要除草,既要引水也要护堤,地脉的生机与逆脉的隐患永远并存,守脉人的使命,就是让正气永远压过邪气,让万脉网永远畅通,让天脉树永远枝繁叶茂。
定脉箭的光在万脉网的尽头闪烁,像在指引下一个战场。《万脉同生录》的新页还在展开,等待着记录新的战斗、新的守护、新的成长。远处的岭南瘴谷,克逆草己经开出小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