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逆脉结在光柱里化成灰,天山断层的地脉流突然喷涌,喷出的光里浮着块“合脉晶”——是两种逆脉气被炼化后形成的,晶里的纹路是九大地脉的符号,“是‘邪化正’!”杨雪莉捡起晶,晶在掌心发烫,“这晶能增强跨脉道的防御力,就像把敌人的骨头磨成了肥料。”她把晶嵌在镇脉镞的缺口,镞立刻放出九色的光,光顺着地脉流往总脉核传,传过的地方,跨脉道的壁都变厚了,像加了层铠甲。
我们在断层旁的山洞里摆了“熔邪宴”,用合脉晶泡着各节点的特产:金狼王陵的沙枣酒混着星尘,越女城的莲子羹裹着珊瑚蜜,藏地的酥油茶掺着瘴谷的清瘴露……喝进嘴里的酒是九色的,咽下时能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地脉流遍全身,像把所有节点的力量都聚在了心里。胖子往酒里扔了块最后残留的逆脉渣,渣一碰到酒就化成光雾,雾里的两种逆脉气正在跳舞,最后融成颗九色的珠,“是‘逆脉珠’!”他捞起珠笑,“这珠能预警逆脉气,比探龙针还灵,看来坏事也能变成宝。”
清理断层周围的逆脉残须时,王瞎子在岩石缝里发现了串旧箭镞,镞上的纹路与镇脉镞相同,是初代守脉人留下的备用武器,“是老祖宗在给咱‘留家底’!”他把镞分给守脉人,“每个节点存几支,下次逆脉气再来,就能更快反击,就像家里备着灭火器。”
返程时,天山断层的跨脉道己经修复,道旁的合克草在发光,草叶的纹路是九色的,像给道镶了边。新观测者往我们包里塞了袋“星尘晶”——用炼化逆脉气的星尘做的,“这晶能给星脉支‘补光’,让它的防御更强,比聚星镜管用。”他往晶上浇了勺天山的融水,水立刻泛起九色光,“这水混了合脉晶的气,能让晶在哪都能活。”
路过金狼王陵时,年轻牧羊人正在给沙枣苗“补光”,苗叶上的九色光比往常更亮——是万脉熔邪的余威让沙枣长势更旺。他摘了颗带光的沙枣递给我们:“这是‘熔邪枣’,留着种在活脉碑旁,让它提醒咱:守脉不只是防守,更是反击。”
回东极岛的浮岛时,天脉树的叶片己经伸首,枝头的果实泛着温润的光。定脉箭的箭身恢复了九色流转,箭羽上多了道新的纹路:是九脉锁困住逆脉合流的图案,像给箭身又添了枚军功章。《万脉同生录》的新页上,逆脉合流的影像正在被九色光覆盖,覆盖处的字迹渐渐显形:“逆脉会变,守脉亦变,以变应变,万脉方宁。”
守脉人们在天脉树下召开“变守会”,年轻牧羊人提议改良克逆草,让它能对付更多逆脉气;新鲛王建议在跨脉道的关键节点设“储光站”,储存总脉核的光流备用;二柱子举着他画的“变守图”,图里的守脉人拿着不同的武器,有的撒药粉,有的射箭镞,“我也要学变招!”
夜里,我躺在天脉树下,听着万脉网传来的细微声响:总脉核的脉动更稳了,跨脉道的水流更顺了,合克草的生长声更欢了……所有声音交织成坚韧的韵律。定脉箭在树洞里轻轻震颤,箭身的光顺着万脉网流淌,像在给每条跨脉道做检查。杨雪莉翻着《万脉同生录》的新页,页边空白处画着个小小的箭头,指向未知的远方,像在说:下一次逆脉气会换哪种花样?
第二天清晨,天脉树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定脉箭上,箭身的光突然往东南方向延伸,那里的跨脉道泛起奇异的紫雾——是新的逆脉气在形成!“看来又有新挑战了。”胖子扛起装着逆脉珠的背篓往船边跑,“胖爷我这就带着新配的克逆草籽过去,让它知道守脉人的招术比它变得快!”
守脉人们陆续登上船只,船头的合脉晶在晨光里闪闪亮。天脉树的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,像在传授新的克敌技巧:记得用星尘晶对付紫雾,别忘了带九脉锁的口诀;合克草的露珠滴在跨脉道上,映出前行的脚印,像在说:别怕变,变才能守住不变的根。
我望着九色光流中延伸的跨脉道,突然明白:守脉从不是墨守成规的重复,而是随机应变的智慧。就像医者既要懂药理也要会辨证,既要用古方也要创新法,逆脉气的形态与守脉人的招术永远在较量,守脉人的使命,就是让变招的速度永远快过变邪的速度,让万脉网的韧性永远强过逆脉气的冲击力,让天脉树的根永远扎得比逆脉根深。
定脉箭的光在万脉网的尽头闪烁,像在预示下一场较量。《万脉同生录》的新页还在展开,等待着记录新的应变、新的突破、新的成长。远处的天山断层,合克草己经开出双色花,花瓣的冰蓝与墨黑在阳光下流转,像在诉说守脉人如何将两种逆脉气的特性化为己用。
护脉的路,还长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