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东西!”
我抬头一看,只见甬道顶部的砖缝里,密密麻麻地嵌着无数根细如发丝的银针,针尖闪着幽蓝的光,显然淬了剧毒。这些针原本藏在砖后,第一道锁被打开后,砖缝正在缓缓扩大,再过片刻,银针就会像暴雨一样落下来。
“快点!”我吼了一声,工兵铲在地上顿得咚咚响。小马额头上全是汗,手指抖得厉害,第二道锁的翻板闸比他预想的更复杂,锁芯里的齿轮卡得死死的,像是被什么东西锈住了。
“不行,得用蛮力!”小马往后退了一步,从背包里摸出个黑黢黢的东西,看着像个微型千斤顶。老油条赶紧上去帮忙,两人合力把千斤顶卡在锁孔里,用力往下压。
“嘎吱——”齿轮转动的声音里,夹杂着骨头摩擦的脆响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我举着火折子凑近看,发现锁孔边缘的砖缝里,真的嵌着一截截指骨,指甲盖还在,泛着青黑色的光。
“快了!”小马咬着牙,脸憋得通红。千斤顶的活塞一点点往下缩,锁芯里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,发出一连串密集的咔啦声。就在这时,甬道两侧的墙壁突然“哗啦”一声裂开,露出两个黑漆漆的洞口,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,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洞里爬出来了。
我立刻举起火折子照过去,只见洞口里钻出两条胳膊粗的东西,浑身覆盖着鳞片,脑袋像是蜥蜴,却长着人的眼睛,正死死地盯着我们。
“是守宫!”老油条骂了一声,工兵铲劈了过去,“这狗东西专吃活人的眼珠子!”
守宫的反应极快,尾巴一甩,抽在老油条的胳膊上。老油条惨叫一声,工兵铲掉在地上,胳膊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,伤口处的皮肤正在迅速变黑。*墈+书¢君! .更\歆\最+全+
“有毒!”我赶紧扑过去,一脚踹在守宫的脑袋上。这畜生的脑袋硬得像石头,我的脚差点崴了。守宫被激怒了,张开嘴,露出两排细如刀片的牙齿,朝我的脖子咬过来。
就在这时,小马突然喊了一声:“开了!”
第二道锁“啪”地弹开,石墙缓缓向内转动,露出后面的通道。同时,头顶的银针开始簌簌落下,我赶紧拉着老油条往通道里滚,守宫的牙齿擦着我的头皮咬过去,带起一阵腥风。
进了通道,石墙在身后缓缓合上,把守宫和银针都挡在了外面。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气,老油条的胳膊己经肿得像个馒头,黑色的毒液正在往心脏的方向蔓延。
“快,用这个!”小马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瓷瓶,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,塞进老油条嘴里。这是他家祖传的解毒药,据说能解百毒,就是味道奇苦,跟黄连似的。
老油条嚼了几下,脸皱成一团,却还是咽了下去。过了片刻,他胳膊上的黑痕开始消退,呼吸也平稳了些。“他娘的,差点交代在这儿。”他抹了把汗,看向通道深处,“第三道锁……真有活物?”
通道尽头是扇巨大的石门,比之前的暗门气派多了,门楣上刻着一只张开翅膀的朱雀,嘴里叼着一颗珠子,珠子是用整块和田玉雕成的,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石门中间没有锁孔,只有一个凹槽,形状像是一只手。
“这是‘掌纹锁’,”小马蹲在凹槽前,手指在里面摸了摸,“得用活人手掌按上去,而且……掌纹得跟主人的对上。”
“主人?哪个主人?”老油条问。
“节度使本人,或者他的首系亲属。”小马叹了口气,“咱们仨的掌纹肯定不行,这玩意儿认主,错了就会触发机关。”
我盯着凹槽看了半天,突然想起墓志铭上的记载。那个节度使是个瘸子,右手少了根小指。我把自己的右手凑过去比了比,大小差不多,就是多了根小指。
“有办法了。”我从背包里摸出把折叠刀,小心翼翼地在小指上划了个口子,鲜血滴进凹槽里。同时,我用左手按住凹槽边缘,故意把右手的小指蜷起来,装作少了一根的样子。
鲜血刚接触到凹槽,石门突然震动起来,凹槽里亮起红光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燃烧。我的手被烫得厉害,像是按在烙铁上,却不敢松开。老油条和小马举着火折子,紧张地盯着石门,大气都不敢喘。
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,红光突然熄灭,石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,缓缓向内打开。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,不是墓里的腐朽味,而是淡淡的檀香,像是有人刚在这里烧过香。
门后是间宽敞的墓室,比外面的甬道气派多了。正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,棺材上刻着龙纹,西角各站着一个文官模样的陶俑,手里捧着笏板,表情肃穆。墓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壁画,画的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