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地里颠簸,窗外的秦岭越来越近,像条蛰伏的巨龙。白灵靠着车窗打盹,玉佩放在掌心,梦里她又见到了白衣人,这次是在龙涎窟,骨龙的脊椎缝里嵌着镇魂钉,钉头的地脉珠正在闪烁,像颗不安分的心脏。
“它在怕。”白衣人的声音在梦里响起,“怕三百年的期限到了,自己守不住这根钉子。”
白灵想问什么,却被老油条推醒了。车窗外的太白山己经近在眼前,北麓的雪果然化了片黑土,红草在夜风里摇摇晃晃,像无数只举着的手。
“快到了。”吴畏望着黑土深处,那里隐约有红光闪烁,和深渊之门的影煞气息一模一样,“看来咱们得先闯趟龙涎窟,再去海眼。”
老油条往嘴里塞了块压缩饼干:“管它龙窟还是海眼,胖爷我这炸药包,啥邪祟都能炸开花!”
白灵握紧玉佩,玉里的血丝己经和她的心跳同步,每跳一下,就往龙涎窟的方向亮一分。她知道,这不是普通的旅程,是三百年前就注定的缘分——寻龙人的血、守墓人的魂、护龙人的鳞,终究要在秦岭的风雪里聚齐。
火车驶进隧道,黑暗瞬间笼罩车厢,只有吴畏的青铜符、白灵的玉佩、老油条的龙鳞在黑暗里亮着,像三颗引路的星。
隧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,秦岭的轮廓在雪地里渐渐清晰,龙涎窟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震动,像骨龙在低鸣。
他们的冒险,又开始了。而这一次,不再是为了三百年后的约定,是为了眼前的秦岭,为了那只在海眼受伤的幼龙,为了玉里那个等了太久的白衣魂魄。
雪还在下,落在火车的窗上,融化成水,像滴未落的泪。吴畏望着窗外,突然想起望气人说过的话:“地脉流转,从不停歇,所谓轮回,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守护。”
龙涎窟的镇魂钉还在等他们,海眼的幼龙还在挣扎,深渊之门的裂缝里,地脉珠的光芒越来越亮。
这故事,远没到结尾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