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天挂着鼻涕的小屁孩。老夫一巴掌能把他扇得哭三天。”
洪浩听得心中大骇。他可是亲眼见过丁子户抬手间镇压天劫的威势,那等人物,在老匹夫口中竟成了挂着鼻涕的小屁孩!
“怎么?不信?”老匹夫见洪浩神色,嗤笑一声,“下次你若碰见,问他一声老匹夫,他自然知晓。不过他还未飞升老夫倒是想不到,你如何遇见他?如何受他恩惠?给老夫讲讲……”
洪浩见老者说得流畅自然,不似吹嘘,便将自己如何遇见丁子户,如何瞧见丁子户轻巧应对雷劫,以及丁子户给自己一个泥娃娃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事情,都给老匹夫说了一回。`优-品~晓_说/徃\ *首`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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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匹夫听罢,沉默一阵,突然哈哈狂笑,“这小子,总算是有点进步。看来老夫所讲,他嘴上不说,却还是听了进去。”
洪浩不由得好奇问道:“老前辈所讲何事?”
“小娃儿,你可知道这天地间的灵气,其实是一个定数?”
洪浩一怔,想起丁子户和怪医老头的话,不由得点头:“晚辈略有耳闻。”
老匹夫冷笑一声:“封神大战后,天地分离,一群人带着海量灵气飞升天界,长生不死。可他们贪心不足,又在人间留下修仙功法,诱骗世人继续证道飞升。”
他说到这里,眼中闪过一丝讥讽:“每一个飞升之人,都会带走人间本就不多的灵气。天上仙人坐享其成,而人间却日渐凋零。”
洪浩心头一震,这正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——证道飞升究竟为何?
老匹夫继续道:“老夫早年也是修仙之人,直到看破这一层——飞升成仙,不过是把人间灵气掠夺到天上罢了!”
“最可恨的是——”老匹夫怒笑,“他们还要在人间立庙受祀,让普天下的黎民百姓对他们感恩戴德!”
洞顶水珠滴在铁链上,发出绝望的叮咚声。老匹夫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:“小娃儿,你见过春日的麦苗吗?我那时的麦穗,比上古时短了三寸。你可知为何?”
他不等洪浩作答便自己回道:“因为那三寸的灵气,早就被千万年前的某个飞升者,带到天上炼长生丹去了!”
他猛地扯动铁链,声音提高:“所以我反对飞升!哪怕自己已经修炼到可以破境的程度,也绝不踏出那一步!”
洪浩倒吸一口凉气:“所以前辈才被囚禁此处……”
“不错。”老匹夫平静下来,“天上那些仙人岂容我坏他们好事?便联手将我镇压于此。这暗无天日的地方,早已不知岁月几何。”
说到这里,他突然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不过丁子户那小子……他明明早就可以飞升,却一直留在人间。看来他终究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。”
洪浩忽然想起丁子户那漫不经心的样子,原来背后竟有如此深意。
“前辈……”洪浩声音有些发颤,“那该怎么办?”
老匹夫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要么彻底断绝飞升之路,要么……”他苦笑一声,“等人间灵气彻底枯竭,万物凋零的那一天。”
石室内陷入沉默,只有铁链偶尔发出的轻响。洪浩感觉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,这个真相太过沉重,怪医老头讲的时候,他曾想过,只是没有想得彻底——毕竟那是许久以后的事情。
“所以丁子户宁愿留在人间当个闲散修士……”洪浩喃喃道,“也不愿为了一己长生,夺走众生的生机……”
“我愿意,他愿意,”老匹夫望向洪浩,目光锐利,“你愿意么?”
洪浩点点头,“愿意。”——这绝非是他逢迎,之前怪医老头问他之时,他也曾一般回答。
老匹夫死死盯着洪浩的眼睛,过得一阵才喟然长叹,“你这小娃儿倒也另类。”
“只不过这天下修士,多如过江之鲫,如你我一般想法之人,凤毛麟角,于事无补。”
“这却无可奈何……”洪浩挠挠头,“我只能管我自己,管不住别人。”
“除非彻底断绝飞升之路!”老匹夫双眼精光一闪,“天上是天上,人间是人间,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洪浩一愣,旋即苦笑:“这谈何容易……”
“自然是不易。”老匹夫缓缓说道,“小娃儿,这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,我当年便是走了这一条路,结果……众叛亲离,形影相吊。”
“非是世人愚钝,不知其理。而是人性本恶,自私自利。”
“明白这个道理的修士其实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