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司追查的速度竟如此之快。
梁成大与薛极都是他的心腹,此事若深究下去,自己必然脱不了干系,好在自己此前并未直接牵涉其中。
眼下也是到了断臂求生、以退为进的时候了。
梁成大闻言,脸色变得煞白,跳起来喊道:“张弘范!你不要污蔑我!你有何证据,凭什么这般说我!”
薛极更是 “扑通” 一声跪地,哭喊道:“陛下明鉴!臣冤枉啊!这定是有人陷害!”
张弘范不慌不忙,命人呈上密信与笔迹比对结果,冷冷道:“证据确凿,岂容狡辩?”
赵昀目光如电,直射史弥远:“史相,此事你可知情?”
史弥远慌忙跪下,磕头道:“老臣冤枉!梁、薛二人所为,老臣一概不知啊!”
“若老臣真有纵容下属之举,甘愿受罚,求陛下明察!”
“是吗?” 赵昀看完证据,龙颜大怒,冷笑一声,“来人!即刻逮捕梁成大、薛极,严加审讯!”
殿前司禁军立即上前,将二人押下。梁成大面如死灰,薛极则瘫软如泥,再无方才的嚣张气焰。
史弥远见状,立即出列,跪伏在地,痛心疾首道:“老臣识人不明,举荐此等奸佞,致使朝廷陷入危机,罪该万死!”
“请陛下罢免老臣相位,以谢天下!”
赵昀看着这位辅佐自己多年的老臣,心中五味杂陈,长叹一声:“史相…… 你年事已高,近日劳心劳力,不如暂且回府休息。”
史弥远额头触地,声音颤抖:“老臣…… 领旨。”
随即,赵昀目光阴冷地看向吴潜,冷冷道:“吴潜,你御下不严,蒙古使节被杀一案,你难辞其咎!”
“朕念你往日公忠体国,不予深究,免去丞相之职,归家反省去吧!”
赵昀话音落下,史弥远与吴潜顿时如遭雷击,瘫倒在地。
他们心中清楚,皇帝正值壮年,早有亲政的打算。
如今各打五十大板,看似在平息争端,实则意味着自己的政治生涯,在这一刻彻底终结了。
退朝之后,史弥远返回相府,脸色阴沉如墨。
一名幕僚见状,心中忐忑,小心翼翼地开口探寻:“相爷,当下形势于您极为不利,依小人之见,不如……来个以退为进?”
“相爷您可上书请辞,暂且避开这风头,待日后风波平息,再谋划往后之事。”
史弥远目光闪动,如暗夜寒星,精光闪烁,沉默良久,缓缓点头道:“去传话吧,就说本相心力交瘁,即将辞官归隐。”
幕僚轻声应下,转身便要离去。
“等等!”史弥远稍作停顿,继而叮嘱道,“此番上书请辞,本相是真心实意要归隐!”
“相爷……”幕僚满心疑惑,不敢置信,还欲再问,却被史弥远挥手打断,“去吧!如今已然到了本相该退场的时候!”
随后接连三日,史弥远连续三次呈上奏章,恳请辞官。
赵昀三次拒绝他的请求,最终“勉为其难”地应允了史弥远的奏请,同时赐下千金,领太师衔,并加封为会稽郡王。
自那之后,史弥远深居相府,闭门谢客。
与此同时,临安城的百姓听闻了史弥远的行径,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。
往昔,他身为相国,权倾朝野,百姓们对他敬畏有加;可如今,真相大白于天下,百姓们纷纷对他唾弃不已。
走在临安城的大街小巷,时不时便能听到人们对他的咒骂之声。 相府中的下人们,也都人心惶惶。
有的悄悄收拾行囊,打算另谋出路;有的则在背地里交头接耳,对史弥远的未来忧心忡忡。
史弥远看着这一切,心中满是悲凉,当下便遣散了府中的大部分下人,仅留下几个贴身伺候多年的老仆。
他又将相府中的财物,一部分捐赠给城中贫苦百姓,一部分分给了那些追随他多年的亲信。
随后,在临安城外一处幽静的山谷中,购置了一座小宅院,带着家人搬至此处,过上了隐居生活。
每日,他清晨早起,打理院子里的花草;午后时分,坐在庭院之中,沏上一壶香茗,静静地翻看书籍。
此时的他,已然没了往昔的勃勃野心与无尽欲望,只求能在这宁静的山谷里,安然度过余生。
杨过离开皇宫后,张弘范私下寻到他,神色凝重地劝谏道:“木教主,陛下对明教存有戒心。”
“即便吴潜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