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斯内普是莱姆斯挥之不去的阴影,那么雷古勒斯就是小天狼星的幽灵。
即使与布莱克家族断绝关系,那份血缘带来的责任与愧疚依旧如影随形。
或许所有原生家庭都是如此,莱姆斯暗想,虽然他无从体会。
“早。”他支起身子应道,“昨晚不错吧?”
“棒极了。”小天狼星急切地抓住这个安全话题,“没想到能找到那个瀑布!尖头叉子说后面可能有洞穴。我告诉他要真有的话,里面八成住着巨怪。那些家伙最爱洞穴了对吧?”
“确实。”
气氛不算尴尬。他们向来如此交谈,只是此刻的对话像断了线的风筝难以维系。
小天狼星突然盯着天花板开口:“我们没事的,对吧月亮脸?”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。
“当然。”莱姆斯迅速回应。
“因为你们——你、詹姆·波特、虫尾巴,是我最重要的兄弟。”
“你也是我最铁的哥们,你们都是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小天狼星如释重负的表情让莱姆斯庆幸自己答对了。
但对方眉头很快又皱起来:“那个...玛丽还在等我。虫尾巴等下会过来。”
“去吧。庞弗雷夫人回来就会放我走的。晚宴见?”
“当然!”小天狼星绽开近来最舒展的笑容,仿佛某种默契已然达成。
他用夸张的兄弟式语气说了句“晚上见啊哥们”,滑稽得差点要捶莱姆斯肩膀或揉乱他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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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6年4月14日,星期三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在羽毛笔、羊皮纸与书页翻动声中飞逝。莱姆斯甚至无暇确认与小天狼星是否仍在冷战——o.w.ls复习吞噬了所有精力。
偶尔在课堂、走廊或睡前互道晚安时,一切似乎都完美如初。
莱姆斯组建的复习小组人数翻倍,最后不得不按科目分时段进行。他们主要研究历年真题,分享答案,从各种教材中提炼重点。
莱姆斯感觉自己既是导师也是学生——这种认知让他乐在其中。
“你怎么没进拉文克劳?”某天整理被漂浮咒搞得狼藉的废弃教室时,克里斯托弗问道。
墨水渍正在修复咒下慢慢消失。
“我父亲就是拉文克劳的。”莱姆斯微笑。
这个事实不再如从前般刺痛,更多重要事物已占据心头。
“分院帽确实考虑过,但...缘分未到。”
“感觉那里更适合你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莱姆斯耸肩,“如果你认识当年的我……”
瞥见时钟他惊呼糟糕:“梅林!我得走了...克里斯你能自己回塔楼吗?”
“纯血统特权。”克里斯托弗扮个鬼脸,”没人会找我麻烦。你要去哪?”
“呃...私事。谢啦!”
最后他不得不狂奔向校医院。
庞弗雷夫人边系斗篷边责备:“满月前禁止剧烈运动!你会提前诱发变形的,今年情况这么好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他故作轻松地摆手。或许该让尖头叉子挠几道伤口打消她的疑虑——虽然詹姆·波特绝对下不了手。
前往尖叫棚屋的路途熟悉得能闭眼行走。“其实这段路我能自己走。”他闲聊道,“早上来接我就行。”
“校长特别交代要亲自护送你离校。”庞弗雷夫人摇头。
棚屋内突然响起尖叫,莱姆斯立刻抽出魔杖。
“没事……”庞弗雷夫人捂着胸口,“看见只老鼠……这鬼地方真该换个……”
“是虫尾巴吗?”门关上后莱姆斯转身问道。
“抱歉月亮脸……”彼得的声音从楼上飘下,“本来说提前放哨……”
楼梯走下哈欠连天的詹姆·波特和小天狼星,显然刚睡醒。
“你们俩怎么在这?!”莱姆斯瞪大眼睛,“明天不是有魁地奇比赛?”
“放学后补了觉。”詹姆·波特揉着乱发,“明早还能再睡会,午餐时间也能偷个懒……”
“疯子。”莱姆斯摇头,目光扫过小天狼星确认眼神游戏是否继续。
“为了月亮脸值得。”小天狼星直视他数秒才移开视线挠手臂。
这令莱姆斯暗喜,虽然愧疚感本该涌现。他不懂为何如此享受看小天狼星局促不安。
“我们来早了?”彼得坐在小床上问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