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而他恨不得将她撕碎。
有时他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,所有人肯定都看出来了——连詹姆也是?莱姆斯与他们同坐、同行、共进早餐,目光总与小天狼星交汇,为何无人察觉?
这让他愧疚。
莱姆斯怀疑自己欺骗小天狼星的程度,甚至超过小天狼星欺骗自己。
他隐瞒了真实渴望,隐瞒了一切对他的意义,最终反而让小天狼星更加困惑。
最好的办法是摊牌,然后承担后果。
但还不是时候。也许等满月之后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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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7年1月6日,星期四。
莱姆斯在户外醒来。
这很不对劲。
头顶的天空湛蓝,云层碎裂。黑色虬枝的树木环绕四周,凉风拂过皮肤,身下是柔软潮湿的落叶。
虽不正常,却比往常舒适。他眯眼适应晨光,发现三位朋友正警惕地盯着自己。
小天狼星迅速脱下斗篷递给他:“披上吧,天冷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?我们怎么没在尖叫棚屋?”莱姆斯皱眉裹紧斗篷,注意到詹姆气喘吁吁,手臂姿势怪异,“我伤到你了吗,尖头叉子?”
“不是故意的。”詹姆摇头,显然想安抚他,“你……一直想摆脱我们。连大脚板都拦不住。”
“我记得……”莱姆斯皱眉起身,“我们在狩猎?”
“是你。”小天狼星古怪地看着他,“你在追什么东西。霍格莫德的方向。”
“霍格莫德……?”记忆如噩梦般涌回。
那股气味。
圣诞夜在猪头酒吧他就闻到了,当时便知那是什么。
他怎会如此愚蠢?
“你确定没受伤?”莱姆斯再次看向詹姆。
詹姆用力点头,乱发在晨风中晃动。
“走吧。”他甩头示意,“得赶在庞弗雷夫人到之前把你弄回棚屋……”
莱姆斯光着脚,小心翼翼踩过林间碎石跟上。
“不远了。”小天狼星放慢脚步与他并行,“我们勉强……把你往正确方向赶……但你总想溜走。”
“你们必须回城堡。”莱姆斯避开他们的目光,“我觉得……昨晚可能出事了。”
“没事,月亮脸。”彼得说,“我们一直盯着你,真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莱姆斯点头。
棚屋已近在眼前,“但你们还是快走。相信我。”
谢天谢地,他们照做了——显然仍为莱姆斯恢复人形前的变故心惊。
莱姆斯走进棚屋,穿好衣服,静静坐在床上等待庞弗雷夫人。
然而一小时后,推开活板门的却是麦格教授。
“卢平先生。”她语气严厉,仿佛下一刻就要关禁闭。
“庞弗雷夫人在哪儿?”他突然浑身发冷。
“她今早去霍格莫德处理紧急事务。”教授眉头紧锁,“她委托我来照看你。受伤了吗?”
“没有。霍格莫德发生了什么?”
“走吧,卢平。”她转身快步钻进隧道,“若你无恙,我们得尽快回城堡。”
“教授。”他不得不加快脚步,骨头尚未归位的身体踉跄着,“求您了,霍格莫德到底怎么了?”
“恐怕我不能——”
“是狼人,对吗?有人被袭击了?”
“莱姆斯。”她停步直视他。
如今他已与她平视,却仍在长高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她尖锐地问。
“我闻到了——另一只狼人的气味。我知道它在附近。不是我!我发誓。”
“当然,你若逃脱我们早该察觉。”她对此十分笃定,他不再反驳。
“很严重?”
“……是的。”
“有人死了?”
“很遗憾。现在我真的不能多谈,先回城堡好吗?波比通常让你在医务室休养一两天,但今天你能正常上课吗?避免引起怀疑。”
“好。”
“若感到不适,随时来找我。”
“我会没事的。”他声音低沉空洞。
他从未见过其他同类,如今却知有一只近在咫尺。
“莱姆斯。”麦格严厉道,“这不是你的错。谁的错都不是,明白吗?”
“明白,教授。”大多数时候,顺着大人的话总没错。
或许该写信给费罗教授,甚至穆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