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来见卢平先生的。”费罗克斯从容握手,场面莫名正式。
“我在劝他回来教书呢!”玛丽亲昵地挽住莱姆斯胳膊,“我们都想他,对吧?”
“呃……当然。”莱姆斯僵硬点头,不记得玛丽曾如此热情。
“能稍等吗?”玛丽对费罗克斯说,“马琳马上下来——”
“恐怕我们得走了。”费罗克斯温和拒绝,“下次吧,麦唐纳小姐。莱姆斯?”
他们走向楼梯而非礼堂,将玛丽留在原地。
“需要点隐私。”费罗克斯低语,“凯特尔伯恩教授借了我旧办公室。”
莱姆斯上次进神奇动物保护办公室还是因满月后申请论文延期。
凯特尔伯恩的办公室堆满文件,费罗克斯挥杖清理出一方空间,召来晚餐——火腿、煎蛋和薯条。
“我的最爱。”费罗克斯示意开动。
两人安静进食,莱姆斯享受着不用挤在百人长桌旁的宁静。
“我想谈丽维亚的事。”莱姆斯用薯条刮净最后一点蛋黄。
“瞧瞧你。”费罗克斯感慨,“两年前你连自己的事都不肯多说。”
“没时间害羞了。”莱姆斯耸肩,“战争来了。”
“唉,谁说不是呢。”费罗克斯叹息,“说吧,孩子。”
莱姆斯深吸一口气:“我不会加入格雷伯克的狼群,但……我能找到他们,他们也能找到我。这就是邓布利多想要的——通往狼人的后门。我可以做到。我知道之前很蠢……但满十七岁后,我会准备好。我有条件。”
“比如?”
“一,我拒绝在魔法部登记。登记意味着每月向部里报告三天,被监禁,失去工作。若邓布利多需要间谍,我必须保持隐蔽。二,战争结束后,我要狼人特赦——格雷伯克除外,但他的追随者需获赦免。”
费罗克斯长久凝视他:“这些要求邓布利多未必能做到。”
“他能。”莱姆斯坚定道,“在格雷伯克的自由和魔法部的囚禁之间,狼人很容易选择前者。”
费罗克斯最终妥协:“我会转达,但无法保证。”
“两个月后我就十七岁了,”莱姆斯冷冷道,“这是期限。”
“好家伙。”费罗克斯挠头,“你让我想起你父亲莱尔了。当年那个总闯祸的毛头小子呢?”
“我依然冲动。”莱姆斯简单回答,“但这次我要摊牌。”
餐盘突然消失,又出现时盛着覆满水果的巧克力蛋糕。
两人沉默进食,各怀心思。
“和穆迪合作顺利吗?”莱姆斯试探。
“无可奉告。”费罗克斯眨眼,“不过穆迪精神得很——虽然是个疯子,幸亏站在我们这边。”
“阿喀琉斯呢?”
“它在我朋友家过得不错。说到这个——”费罗克斯突然揶揄,“你和麦唐纳小姐的罗曼史多久了?”
“什么?!”莱姆斯瞪大眼睛。
“刚才她可黏得紧。我以为你和马琳更配呢。”
“玛丽只是朋友!”莱姆斯耳尖发红,“改变非得因为姑娘?两年前我就答应帮邓布利多战斗了。去年詹姆说要毕业后参战,我们都附和……但现在,我有了自己的理由。”
“如果神秘人赢了,我们全得遭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莱姆斯点头,“但从前我像个旁观者。遇见丽维亚后,我明白无论谁掌权,狼人都不会好过。我要争取自己的位置——如果我活下来的话。”
“别拿自己和狼群比,莱姆斯。”
“由不得我。就像小天狼星——他是我的挚友,但世人永远记得他是布莱克家的人。狼人的烙印同样会伴随我一生。”
费罗克斯面露困惑。
莱姆斯叹息:“抱歉让你当传话筒。但你是唯一既得邓布利多信任,又相信我的人。”
“我尽力,孩子。你的要求很高。”
莱姆斯想起丽维亚褴褛的衣衫、空洞的眼神——那不该是任何人的生存方式。
他的确在索求很多。
但莱姆斯·卢平此生从未索取过什么。他希望邓布利多记得这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