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丹叶是丹枫,延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。
复杂吗?或许他早该猜到。知道又如何,对他的任务毫无帮助,在丹枫眼中,他只是浮生。从屋檐上稳当落地,延年收敛情绪,将丹坤扔到旁边。“闷死我了。”,丹坤三两下扯下自己的面罩与帽子,努力地深呼吸,一副要死的模样。全程一直窝在草丛中,他大气都不敢喘,就看见屋檐上的两个人影乱窜。“丹坤,不是要超龙尊的吗?”“你这跑几步就喘,不行啊…而且还是我的护卫。”延年微抬下巴,挥了挥折扇,睨向丹坤,语气含笑,却暗藏嘲讽。“欸——此言差矣,所谓高手在人间,失手在冥间。”“想归想,又不一定真要去干,而且人要有自知之明。”,丹坤摆了摆手,“如果您指望比您还弱的我给您当护卫。”“那大概…没救了,我的建议是去捶一顿丹枫,以防他吃免费的席,这是男人最后的倔强。”丹坤倔强地抬头,以此坚守最后的骄傲,被延年用折扇敲了一下脑袋。“总是为自己找理由。”,延年轻笑。“中庸之辈自有消愁之法,老大你不懂。”“快回屋吧,被丹余龙师看到可就麻烦了。”丹坤抽掉发带,顺了顺自己的粉毛,推着延年往屋里走。“怎么麻烦了?”耳边划过淡然的笑声,让丹坤一惊,抬眸发现丹余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,漆黑的眼眸不起波澜,盯着延年,手中蒲扇轻摇,似乎在等一个解释。空气突然安静,丹坤头低了下去,偷瞄着延年。“浮生,去哪里了?”丹余眼眸微眯。“私事,老师,我…已经不是小孩了。”,延年面不改色,态度明显表明拒绝的意味。丹余一愣,发出爽朗的笑声,“好,倒有几分掌权的气势。”“别站着了,回屋吃饭吧,菜要凉了。”,丹余拍着延年的肩,语气宠溺,“老师只是担心你。”“我知道。”“放心吧,老师,我的私事与持明内部间的利益绝无关系。”“听丹坤说后面会有一次联谊活动?”“没错,边吃边聊吧。”两人如同家人一般相互唠嗑,丹坤觉得没趣,正要掉头走,被丹余叫住,示意人留下来吃饭。延年眉头小皱了一下,转眼恢复平静。餐桌上摆满了仙舟特色的风味小菜。今日丹余亲自下厨,倒不是什么稀罕事,丹余总是很纵容他,他从没见过丹余对他发火。等吃完饭,丹余说碗他会刷,让延年早点休息,毕竟有好几场有关「批斗龙尊」的大会。真是忙碌而又充实的一天,延年看着布满的行程,心生摆烂之意,和丹余打了声招呼,便回去休息。看着延年离去的背影,丹余微笑不变,望向没动几口的丹坤,“怎么,不合口味?”“还好。”“他去了一间房子,持明族内,弃置了几年。”,丹坤没有陪丹余绕弯的兴致,他知道丹余为什么留他下来。“就这样?”“如果是非要有什么特别的话…丹枫曾住过。”丹坤眸中闪过一丝不解,但很快释然。“嗯。”“这或许是个好消息…丹坤,别忘了督促浮生每日喝牛奶。”,丹余将盘子摞起,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,“吃不下就别吃了,盘子端过来。”丹坤立马放下筷子,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。不是他不饿,而是这师徒二人都是药师,谁知道饭菜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。一回想几日前,浮生说给小龙尊用了泻药,还用的神不知鬼不觉,丹坤心里就非常不踏实。走在长廊中,斑驳的树影摇曳,檐下的灯笼将长廊分割成一片片明暗交织的区域。丹坤抬眸,月亮隐于乌云。 “丰饶无力,永恒亦有代价,繁育才是持明的出路。”“丹余大人…你今天还未向祂祷告。”“不急,祷告无非是给欲望寻求安慰,求神拜佛,不如本事在身。”,丹余身形顿了一下,继续往前走。第二天,披着浮生的皮,延年就像被赶鸭子上架一样,连开几场反动会,遇到一时难解的问题,就战术性喝水,总有人会自动脑补好方案。会议室吵吵闹闹,几方人马畅享着日后持明的辉煌生活,不忘痛骂几句龙尊。“我真的不懂,凭什么把故乡献给仙舟,用以镇守建木。”“选择帮助得以结盟的方式那么多,凭什么要我们牺牲惨重,反观狐族,付出了什么代价。”“龙尊根本不值得信任——废了他后,高低喂他几杯猫屎咖啡。”“只有浮生大人,才能带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