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她唇角弯起,眉眼间漾开依赖的笑意,那笑意只为他一人绽放。
两人之间流淌的脉脉温情,浓得化不开。
邬孝文在一旁看得直撇嘴,搓着胳膊小声嘀咕:“追云那小子总疑心主子被夺舍…我看也差不离了。不过…”
他猛地一个激灵,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。
王妃这般神通广大,医毒双绝,如今连验尸绘图这等仵作的活计都一手包揽了。
这……这岂不是要把他的饭碗砸个稀碎?
他仿佛看到自己被一脚踹回回春堂,从此与药碾药炉相伴终生的凄惨画面,顿时悲从心中来:“不要啊!”
他死死攥着那三张画像,如同抓住救命稻草,眼中燃起熊熊斗志:“这看骨绘图的本事,说什么也得缠着苏姑娘学来!饭碗要紧!”
苏蔓蔓回到兰猗院,夜色已深。
林一如同融入暗影的石像,静候在门廊下,见她归来,抱拳低声道:“姑娘,白府嫡长女与浣月宠妃的‘旧闻’已散播开,白府震怒,下午已遣人满城搜捕‘造谣者’。”
“让我们的人撤干净,不留痕迹。”苏蔓蔓声音清冷,无波无澜。
“已全部撤离。属下顺势将瑾王殿下‘囤积粮食’、‘暗调河道官员’的传闻也添了把火。如今茶馆酒肆,人声鼎沸,皆在议论此事,不少人正四处打听求证。”
“时机正好。把那些‘证据’放出去,”她驻足,抬首凝望天际那轮孤冷的银盘,清辉洒落她沉静的侧脸,“京师这潭死水,搅得越浑,鱼儿才越容易现形。”
“是!”林一领命,正欲退下。
“等等,”苏蔓蔓叫住他,“苏府那一家子,在牢里日子过得如何?”
她语气平淡,眼底却掠过一丝寒芒。
苏娇娇,那个同样知晓“未来”的重生者,前番狩猎宴上射杀白鹿的毒计,背后必有她的推波助澜。
如今夜枳暗中大肆收购粮药,偷换巡河官员,所图无非是将即将爆发的洪灾罪责转嫁夜墨,再以救世主的姿态抛出囤积之物,或是大发国难财,或是博取清名圣眷,重夺帝心民心。
可惜有她在,他的如意算盘,注定要落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