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的暖流悄然滑过心田。
门外,除过林一外,从林二到林十,暗地里都倒吸一口冷气。这……屋内的人,还是曾经那个杀伐果断,冷血无情的祈王殿下吗?为何?为何殿下有了苏姑娘后,会变得如此……像个孩子,会撒娇,会告状,还会卖惨要关心?他们心中震惊的同时,又很欣慰。殿下的身上,终于有了人的七情六欲,真好!与此同时,他们对苏蔓蔓御夫的能力,佩服地五体投地。屋内,苏蔓蔓在夜墨身旁坐下,展开纱布,目光落在他额角,“炸山疏通洪水,本是救民于水火的功业,陛下怎会还用砚台砸伤了你?”“父皇一听我炸山,立时宣我进宫。”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愤,“盐官在旁煽风点火,他根本不容我分辩,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斥责。你看……”他指了指额角,“他怒我不顾后果,恐无法向天下交代,一时气极,抓起砚台就砸了过来。”苏蔓蔓整理纱布的手指,微不可察地一顿。前世今生,她记忆中的大乾帝,皆是沉稳持重、深不可测。如今,为何频频这般失态?“殿下素来机敏善辩,为何不据理力争?”“他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!打完了,气消了,听我解释清楚,才知错怪了我,忙唤太医来瞧。我也没给他台阶下,直说身子不适,要回府歇息再议……”他哼了一声,“我偏要他悔,要他愧!”苏蔓蔓不再言语,专注地撩开他额角湿润的发丝,露出那道伤口。砚台边缘砸出的口子,边缘浅,内里深,血虽已凝住,但如此伤痕,即便用上最好的祛痕膏,恐怕也难消印记。这个大乾帝,怎生如此心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