赐婚圣旨。”
夜墨扬了扬手中的圣旨,“这赐婚圣旨是儿臣所求,父皇奖赏给儿臣的。那苏姑娘献计献策,难道没有奖赏吗?”
“父皇,您莫要忘记了,此次泄洪事件,若无她,绝无可能成功,她乃首功。”
大乾帝愕然,眼神有些呆,望着夜墨,“那你想朕给她什么?”
“她需要一个尊贵的身份,虚无大师将白云寺独一无二的‘涅盘玉蝉’送给她这个有佛缘的人,父皇的赏赐,绝对不能低。”
“黄白之物,我祈王府有,成亲后,我的既是她的,这些不会缺她的。可父皇多少也需表示一下,免得旁人议论时,说父皇吝啬。”
大乾帝望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儿子,仿佛在看一个外人。
硬是压抑着胸口中莫名燃起的怒火,他执笔,又写下一道圣旨,扔过去。
夜墨打开一看,顿时喜笑颜开,声音轻快道“儿臣,谢父皇恩典!”
“滚吧!”大乾帝挥挥手,撇过脸,不愿看他一眼。
夜墨领旨告退,那离去的背影,竟透着几分少年人得偿所愿的雀跃。
大乾帝望着,心头五味杂陈。
萧贵妃所言不虚,纵是威震四方的战神,在他面前,终究还是个会闹脾气、得了糖果便眉眼生辉的孩子。
可如此心性……如何承继这万里河山?
一念及此,那熟悉的钝痛又隐隐袭来。
大乾帝颓然扶额,挥袖长叹:“不是他,又能是谁……”
……
午膳后,苏蔓蔓指尖划过账册上墨迹未干的条目,心思却飘向别处。
此次炸山功成,解有生居功至伟。
若非他私下冒险购得那批禁物,又囤了些许原料,单凭工部那些被暴雨浇透的火药,只怕功亏一篑。
只是这银子流水般出去,账目上需做得天衣无缝。
更悬在心头的是粮。
他们收购的米粮被对手釜底抽薪,以三倍之利卷走,如今仓廪空空。
她指尖无意识敲着桌面,默算时日:五日的瓢泼大雨,湿气浸骨,那些堆在对手仓里的新粮……该捂出霉味了吧?快到时候了。
“姑娘!快!”桃红一阵风似地卷进来,气息未匀,“宫里来了好多人!祈王殿下亲至,在前院候着宣旨呢!”
苏蔓蔓心口猛地一跳,账本“啪”地合上。
“夫人已在候着了!”
“就来!”
她匆匆理妆更衣,步履如飞赶至前院。
阳光有些刺眼,她眯了眯眼,才看清大门处那挺拔如松的身影。
是夜墨。
他手持明黄卷轴,玄色王袍衬得他愈发英挺。
四目相对的刹那,他唇角微扬,眼底的笑意清晰可见,冲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那颗悬着的心,倏然落定。
莫非……是那件事?
“苏家女苏蔓蔓接旨!”夜墨朗声,声音穿透庭院。
苏蔓蔓敛衽,携母亲及仆从,齐刷刷跪伏于地,屏息凝神。
夜墨展开圣旨,清朗的声音回荡: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
民女苏蔓蔓,献策炸山引水,智避洪峰,拯京师万民于危难,功在社稷,德泽苍生。
此等巾帼奇才,实乃天佑大乾。朕心甚慰,特彰其功。
兹册封苏蔓蔓为安澜郡主,锡之金册,赐郡主府邸一座、京郊良田二千亩为汤沐邑,岁领禄银一千五百两,禄米一百石。
另赐郡主冠服、车驾仪仗全副,赤金头面两副、东珠十颗、宫缎百匹。
许御前行走,彰其救民之勋,显朕嘉奖之意。
望尔克承荣宠,永葆淑德。
布告中外,咸使闻知。
钦此!”
“安澜郡主”……
苏蔓蔓只觉得耳畔嗡鸣一声,后面那些溢美之词仿佛隔着一层水雾。
册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