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但说无妨!若有半字虚言,朕定叫你……”
“陛下金口玉言!”
苏蔓蔓迅速截断他未尽的狠话,目光锐利地扫过侍立一旁的太监总管和跪伏在地的袁嬷嬷,沉默不语。
大乾帝心领神会,强压着翻腾的怒意与一丝莫名的不安,挥了挥手,声音疲惫而威严:“都退下!殿外候着,无朕旨意,任何人不得靠近!”
“遵旨!”
众人如蒙大赦,屏息敛气,鱼贯而出。
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,殿内只剩下相对而立的夜墨、苏蔓蔓,以及龙榻上气息不稳的帝王,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。
苏蔓蔓向前一步,并未靠近床榻,目光却如实质般在大乾帝面容上寸寸逡巡,仿佛要穿透那层帝王威仪,窥见内里腐朽的真相。
她的声音不高,却像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殿宇:“陛下,您体内根基已遭重创,如大厦倾颓,危在旦夕!若再不施救,不出三月,必缠绵病榻,形销骨立!不出半年……”
她语气陡然一沉,目光飞快地掠过夜墨惊疑不定的脸,最终定格在帝王骤然失血的脸上,“恐……寿元难继,大限将至!”
“放肆!妖言惑众!你……你简直罪该万死!”
大乾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兽,暴怒之下,仅存的理智彻底崩断!
他猛地挥臂,将榻边摆放药盏的小几狠狠掀翻!
玉碗瓷瓶碎裂一地,汤药泼洒,狼藉不堪!
他的手指颤抖着,直直戳向苏蔓蔓的面门,目眦欲裂,“你……你这毒妇!竟敢如此诅咒于朕!你……”
他又猛地转向夜墨,浑身都在剧烈颤抖,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,“夜墨!这就是你……你给朕选的‘好’儿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