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怎会死?!”
“你忘了?”她的声音忽然放轻,带着一种催眠般的诱导,“陛下受制于严侯府多年,早已恨之入骨。出手,是迟早的事。大理寺卿查实严侯府勾结外敌,结党营私,贪墨无度……满门抄家!严侯被抓入狱一月余,三日前突然暴毙而亡。”
“不!”严白泽如遭雷击,在原地疯狂打转,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“白太后不会不管!她和我父亲……他们分明是同谋!”
“陛下已登基为帝,”苏蔓蔓站直身体,声音陡然拔高,冰冷刺骨,“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,自然要彻底抹去,方能彰显他一代明君!而我,”
她唇角那抹甜美的笑意浮现,眼底却冰封万里,“就是陛下铲除严侯府最好的理由!”
“严白泽,可还记得侯府后院,你对我的‘关照’?”
月光在她清丽的脸上投下冷冽的光影,“我告诉陛下,我曾被你囚于侯府,亲眼所见那口枯井里层层叠叠的白骨!陛下岂能容忍他的皇后,曾被你这样的禽兽肆意凌辱?所以,”
她逼近一步,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,“你满门皆灭,鸡犬不留!”
“严白泽,我来复仇了。为枯井里每一个冤死的姐妹。”她顿了顿,发出一声极轻、极冷的嗤笑,“你的死期到了。而我,依然是高高在上、受万民景仰的皇后娘娘!”
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洪流,疯狂冲击着严白泽的神经。
真假莫辨的画面在他脑中轰鸣、撕裂。
他死死按住太阳穴,试图抓住一丝清明。
突然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爆发出癫狂的大笑:“哈哈哈!苏蔓蔓!你真以为你赢了?”
“长公主府赏花宴,那情丝绕,你以为是谁的手笔?”他死死盯着她,眼中是怨毒的兴奋,“是夜枳!我亲耳所闻!他根本不喜欢你!只想用这龌龊手段毁了你的清白!”
“本世子当时想着,反正你需要男人,便宜谁不是便宜?我要了你,至少我能负责!”
“可你呢?抵死不从,竟跳了湖!”
“你命可真大啊!冷面阎王夜墨二话不说跳下去救你!自己爬上来就趴在花坛边吐血,生生晕死过去!”
“你呢?哈!你把一直袖手旁观的瑾王夜枳当成了救命恩人!像个傻子一样掏心掏肺地帮他!一路把他扶上了龙椅!”
“哈哈哈!苏蔓蔓!你告诉我,你赢了吗?”
严白泽笑得浑身乱颤,状若疯魔,枯瘦的手指直直戳向她的面门,“你从头到尾,就是个天大的笑话!你以为夜枳对你有半分真情?”
“他一直在利用你!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!”
“你看不出来吗?祈王夜墨看你的眼神?他恨不得把心掏给你!”
“你看不出来吗?夜枳纳你为妾,不过是为了拿捏夜墨!牵制那个手握重兵、只为你失控的祈王!”
“苏蔓蔓!你蠢得无可救药!蠢得惊天动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