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对于关彝的真正身份,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,并且也都做好了准备。
可真到了面对的这一刻,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。
倒是杨稷一脸淡定的摩挲着手里的酒杯,随时关注着在场人的动作。
“诸位弟兄和我相处了这么久,对于某的为人想必诸位很清楚。”
“某虽不才,但向来行事光明磊落,从不做那蝇营狗苟之事。”
“但唯独有一件事,某对不起诸位!”
“某先行给诸位赔罪!”
说罢关彝再次饮下杯中酒,不待众人答话,他继续说道,
“某并不姓司马,某甚至都不是魏国人。”
“某其实姓关,乃是大汉后将军,汉寿亭侯关羽之孙关彝。”
“来到此地也是奉了我家陛下之命,为光复大汉江山做准备。”
“你们这位司马将军,乃是被我裹挟而来,并不是真的奉了所谓大魏晋王之命前来此地的。”
司马楙闻言,赶紧喝了一口酒,以掩饰尴尬。
“如今诸位弟兄都在这里娶妻安家,那就代表着诸位已经完全信任关某。?~/微/(趣!}小?>说/ °\更.?×新±最]全,”
“关某自然也不愿意再欺骗诸位。”
“还请诸位原谅则个!”
又是一杯酒下肚,关彝接着说道,
“诸位都是学过《汉语字典》的人。”
“我家陛下曾有言,凡习《汉语字典》者,皆为大汉子民。”
“所以我关某也会把诸位当做我的兄弟。”
“但我也知道,尔等受伪朝欺瞒已久,有些观念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的。”
“我也不勉强诸位,若是谁想回家,关某也绝不阻拦。”
“喝了杯中酒,自可回去打点行装,明日便可独自离营!”
关彝的话说完,便一屁股坐下。
只有杨稷的眼睛还在盯着在场的人的表情变化。
一阵压抑的气氛开始在大帐内蔓延,有人已经目光闪烁,不知道在打算什么。
“这大喜的日子,你们都愣着干什么?”
“先喝酒。”
“来,都把杯子里的酒喝了,祝咱们关将军喜得娇妻!”
良久之后,司马楙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。
在司马楙率先喝完杯中酒之后,他脸上的喜色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愤恨之色:
“今日是 关将军大喜的日子,按理说有些话是不当说的。”
“可若是不说,我又憋的慌。”
“实不相瞒,我并非是被关将军裹挟而来的,而是主动归顺大汉的!”
“因为我恨!恨这天下尽是些奴颜婢膝之徒,狼心狗肺之辈!”
这一下,直接把关彝和杨稷看的一愣,这个司马楙要干什么?
其余人也被司马楙的话暂时打消了念头,纷纷把目光看向他,等待他的下文。
“我虽出身司马氏,但学的却是忠孝礼义,信悌廉耻。”
“我祖上食汉禄,为汉臣。”
“可在曹贼欺凌汉统之时,不仅不为汉帝张目,反而助曹为虐。”
“每每想及此处,我肝肠寸断!”
关彝和杨稷的脸上都泛起一阵古怪之色。
“后来那司马昭当街弑君,我原本以为是他隐忍多年,想要重振汉室。”
“岂料他竟然想效仿曹丕,改朝换代!”
“吾祖不从,竟被流放至幽州苦寒之地。”
“吾父不从,又被驱赶往长安。”
“我亦不从,被派往钟会军中,进攻大汉。”
“不能救大汉于危难,我已经是愧对先祖,如今又让我进攻大汉,我宁死不为此事!”
“所以我在汉帝意欲夺回汉中,重振河山之时,故意放水,让关将军夺了定军山。”
“事后我为避祸,远遁幽州。”
“恰逢外族入侵,巧遇关将军。”
“我二人再次相逢并一见如故,才有了后来之事。”
“关将军,我说的没错吧!”
关彝和杨稷听到司马楙的这番话,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,都快要憋出内伤了。
你司马楙绝对是司马氏的族人,因为你司马楙的脸皮,一点都不比司马昭来的薄。
但为了安抚这些人,关彝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