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的宽敞空地,眼中充满了对这等神骏生物的惊叹。孩子们被大人紧紧拉住,远远地围着,乌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,怯生生地打量着那只巨大的金鹰、那个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沉静气质的清俊少年,以及他肩头那只仿佛浑身都散发着金光、守护着主人的小猴子。小猴子似乎渐渐感受到村民们并无恶意,紧绷的身体和炸开的金毛稍稍平复了些,但那双机警的大眼睛依旧如同最精密的雷达,不停地转动扫视着四周,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。
柳伯那间收拾得异常干净、甚至带着皂角清香的土屋里,很快弥漫开粟米粥和肉糜混合的温暖香气。陈玄靠坐在铺着厚厚松软干草的炕上,背后垫着柳伯老伴特意翻出来的旧棉被。一碗滚烫的、熬得浓稠喷香的肉糜粥下肚,他苍白如纸的脸上终于艰难地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,但那种源自力量核心的空虚、死寂感依旧如跗骨之蛆,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筋骨血肉之中,每一次心跳都显得格外沉重费力。小猴子蹲在他身边,小小的爪子捧着一小块村民二婶塞过来的、烤得焦香的麦饼,小口小口、珍惜地啃着,那双大眼睛却始终牢牢锁定在主人身上,片刻不离。
柳伯和几位在村中颇有威望的村老(包括脸颊瘦削、眼神精悍的铁牛,花白胡子、面容愁苦的老李头)陪坐在炕沿的小板凳上,看着这位明显遭受了灭顶之灾、身体如同被掏空的年轻人,眼神温和中带着探究。铁牛性子最直,忍不住开口,声音洪亮却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:“小哥,你这……莫不是遇上了天大的祸事?看你这样,简直像是……像是被抽干了精元魂魄?比害了十场大病还吓人!”
陈玄微微摇头,牵扯出一个极其疲惫、几乎难以成型的浅笑,避重就轻:“多谢铁牛大哥关心。路上……遭遇了些意外,伤了根本,需得静养些时日方能缓过些许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朴实的脸庞,将话题引向他真正需要的信息,“方才进村时,听乡亲们议论纷纷,似乎此地不太平?提及了什么‘拜邪魔教’?还有那威名赫赫的‘荒古陈家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