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比索斯那双从来没有留情过的利爪,最终还是收了回去。·x`i¨a?o*s¨h,u.o¢y+e¢.~c-o-m.
它抬起她流血的细腕,放在唇边吸吮了片刻。
宋斩秋只感到手腕处传来的轻微刺疼,以及它冰冷的双唇。
阿比索斯幽蓝色的头发湿哒哒地滴着水,砸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。他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睛,宋斩秋从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。
“好啊。”
阿比索斯终于接受了她的承诺,它眉山微抬,像是在审视她的反应。
宋斩秋用柔软的指腹擦了擦它的眼角,不知是水还是泪的湿润。
“疼不疼?”
阿比索斯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,像白纸上炸开的小小血花,触目惊心。
宋斩秋还没看见它的尾巴,但从泳池边那些漂浮着的鳞片来看,情形不好。
她本以为它会摇摇脑袋,逞强说自己不疼,它却用红红的眼睛瞪着自己,委屈极了:“痛,非常痛。”
阿比索斯是个好哄的孩子。
它放开了她的手,整条鱼蜷缩在这个对它而言狭小无比的游泳池里,看起来有点儿可怜。
她的手止住了血,或许是鲛人的唾液有什么特别的功效,伤口处已经冰冰凉凉不疼了。
宋斩秋回想起它在海里畅快地游来游去的样子,现在却满身伤痕,只能蜷起尾巴,勉强用水浸没下半身。¨|.微°?趣μ[小$]2说? -?已]发¢?布?°最¤e?新`+~章{!节,*`
除去任务的需要,她私心里,的确也是想带它回到大海的。
“要涂药吗?”
她伸手碰了碰它身上结痂的伤口,后者不躲不避,尾巴动了动,声音有些小。
“你陪陪我就好了。”
……
莱纳德自从见到宋斩秋回来以后,脸色难看到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。
大家对莱纳德的嫉妒与痛恨心知肚明,所以也就没有人敢去招惹他。
这个刚抢到手的队长身份,没当几天或许就要换任了。
对莱纳德而言,父亲的荣誉更是变成一条无情的鞭子,抽着无能的他往更卑鄙的路上走。
猎捕到人鱼的事他已经和公会通过电话了,但之前宋斩秋失踪的事,他秘而不宣,原本打算将猎物带回公会以后再告诉他们的。
现在,这个象征着荣誉的猎物或许要成为宋斩秋的功劳了。
莱纳德越想越气,手里的威士忌也喝不下去了,捏着玻璃杯直接将它砸向了墙角,碎片飞溅。
众人都吓坏了。
正有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询问时,楼梯口忽然传来一个冷淡的女声。?c¢q·w_a?n′j′i^a¨.!c\o`m-
“莱纳德,我们谈谈吧。”
宋斩秋抱着手臂站在楼梯口,靠着廊柱,看着墙角的玻璃碎片,笑意若有若无。
莱纳德看着她,仿佛又看见从前那个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,不甘的愠怒冲上他的头脑,他直接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烈酒,直接朝外走去。
宋斩秋对余下的人回以一个礼貌的笑,跟着他走了出去。
这栋房子的原主人是个很有情操的家伙,这栋小小的花房虽然已经废弃,但留下的花盆依旧精致美丽。
他们在这里谈。
宋斩秋站在门边的位置,莱纳德背对着她,看不清表情。
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和莱纳德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,但那天相见时他脸上僵硬的表情,已经说明了他有问题。
宋斩秋没有开口,良久的静默,像一场没有刑具的拷问。
最先破防的,是那个心虚的人。
莱纳德转过身来,脸上对她的厌恶不加掩饰:“真没想到你还能回来。”
宋斩秋靠在门框上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
这种冷暴力,对于莱纳德这种脾气暴烈的小人来说最有用了。
“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?!想让我道歉?做梦!”
“你一个女人,根本不配成为罗宾公会的顶级猎人!我永远不会为我的行为后悔!”
宋斩秋这下明白了,任务一开始的受伤落水,原来就是他干的。
她耸耸肩,瞥向一旁的精致花盆,甚至不想给他多余的眼神。
“无所谓,我只想问问你该怎么处置那条人鱼。”
莱纳德吼得气竭,胸腔剧烈地起伏着,看起来狼狈得可怜。
他随手拿起来一个花盆朝旁边砸去,这下似乎才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