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欢呼声如山呼海啸,席卷整个西市,甚至传到了巍峨的宫墙之内。
许多农人激动得热泪盈眶,他们真切地感受到,朝廷对他们的维护之情。
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帝师,是真的在为他们这些泥腿子撑腰!
人群中,那些年轻的劝农使和学子们,也不禁握紧了拳头,胸膛剧烈起伏,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崇敬的光芒。
他们亲眼见证了新政的锋芒,看到了皇权与民心的合流,这比任何说教都更有力量,更加坚定了他们投身这场变革洪流的信念!
帝师府。
王潜凭栏而立,远远听着西市方向隐隐传来的欢呼声。
李儒如同一个影子一般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。
“文优,田畴这颗‘豺’头,分量如何?”王潜没有回头,淡淡问道。
李儒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阴冷:“可谓是分量十足,那巨鹿田氏,乃百年豪强,根深蒂固。
此番杀之,如断冀北豪强一臂,朝堂之上,崔烈等人,己噤若寒蝉。
各州郡密报,地方豪强闻讯,无不悚然,加租、逼债之风,一夜之间销声匿迹。
甚至有不少人,开始主动回应官府,表示愿‘响应新政’,减租让利……”
顿了顿,李儒补充道:“不过,到底是真是假,具体有几分真心,还需一番详查!”
“真真假假不重要。”
王潜摆了摆手,目光深邃:“重要的是,他们知道了畏惧,知道了朝廷的刀有多快。
这新政的第一步,算是初步迈出去了,接下来,便是将常平仓的骨架,真正扎进州郡的土壤里……”
“师父说的是!”
李儒附和道:“以徒儿之见,如今田畴以死,其家产抄没充公,正好可充作巨鹿郡第一批常平仓的本金。此乃‘以豺之膏血,肥新政之田’,各地豪强看在眼里,想必滋味……更加复杂。”
王潜笑着点了点头:“不错,新政之威己立,新政之利,更要尽快让农人实实在在摸到才行。
冀州、南阳、司隶,作为首批试点,常平仓建设必须加快,还有袁公那边,‘神农麦’的长势要日日关注,工科的水车、深耕犁改良要尽快出实效。
要让农人看到,跟着朝廷的新政走,不仅能保住收成,更能真正增收!”
说着,王潜望向窗外,暮春的风带着暖意,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气。
“深改的浪潮,己经卷起了第一道血浪。后面的浪潮,也只会越来越高。”
……
辽东以北的草原深处,慕容部牙帐
一名客商模样的中年男子,找到了到了帐当中的袁术。
“这是袁太守委托在下给您的传信!”
那客商一边说着,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块写满小字的绢帛。
自从上次与袁绍相遇之后,袁术就说服了慕容恪,允许汉商进入慕容部进行交易。
尝到了与大汉交易甜头的慕容恪,自然也是欣然同意,由此也方便了袁术和袁绍兄弟之间的联系。
“多谢!”
道谢一声之后,袁术展开密信,细细观看了起来。
看着上面关于父亲研究出增产良种,并被人授予“神农”的称号之后,袁术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几分自豪与感激。
自豪的是父亲获得了如此荣誉,感激的则是天子与王师对袁家的关照。
只见他端起一杯马奶酒,对着南方洛阳的方向,遥遥一举。
“王师大恩,术感激不尽,请您放心,我袁公路定会在此尽心筹谋,以报您大恩大德……”
说着,袁术仰头饮尽杯中浑浊的酒液。
……
帝师府内,王潜遥望着远方的天际,眸光闪烁。
新政的刀锋,斩落了第一颗豺狼的头颅,震慑了朝野内外。
但这只是开始而己。
深埋于帝国肌理之中的积弊,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能革除。
一场围绕着土地、粮食与权力的正面博弈,才刚刚拉开帷幕而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