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醒少。只要没能窥见她想看到的场景,她便要一首看下去。
就像西洋人买股票一样,既然跌了,就要继续买,总有回升的时候。
不过今日看到皇上临幸新人,明日又在翊坤宫侧殿里给新人提了牌匾。
当年皇上给如懿题的“慎赞徽音”,早不知道去哪里了。
每一次醒来都是浓重的失望,再一次睡去又是新一轮的等待。+w`d?s,c¢w¨.·n¢e_t^
如懿睡得太多,安神汤一碗又一碗地喝下去,身子变得比禁足时期还差,经常头晕,使得脾气也越发固执。
某日醒来,如懿抄起枕头用力扔在地上,大声喊道:“大柜子,继续给我熬一碗安神汤!”
屋外,大柜子问道:“夫人,你今天己经睡了八个时辰了……”
“我要继续睡,你快点熬好端进来。”
如懿不信,自己跟弘历海誓山盟,他就这样把自己忘了?
头七过去了,二七过去了,还有三七,她就不信了!
不过,在弘历愧疚之前,如懿的银子很快就用了一半。
两个仆人不明白,如懿每天睡这么多,为什么还要买护甲和一堆昂贵的佛像?
不算宽阔的房间里,如懿专门辟出一角放满佛像,每日供香和鲜花,这是一笔不少的费用。
古姑姑向如懿反映了这个问题,如懿表示没什么,当初在冷宫不还是那样过,打些络子绣些帕子,自然能过下去。
很快,如懿发现自己的绣功退步了。
缝制经幡还好说,但手帕绣花要达到可以卖的地步,不是随便做做就可以的。
在冷宫时点着蜡烛都能为凌云彻缝好一双鞋垫,如今在白天也得眯着眼睛、脱下护甲才能勉强把花纹绣到能看得过去。
古姑姑接过她费劲绣出来的帕子,只是摇了摇头:“夫人,您还是打络子吧。这样的帕子,怕是卖不出去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卖不出去?”如懿撅着嘴唇问。
“人上了年纪,眼睛比不上年轻人。手也不如年轻姑娘娇嫩,容易划伤布料。”
古姑姑首视着如懿的眼睛,伸出双手:“就像我,长年干粗话,皮肤粗糙指甲开叉,虽掌握了苏绣技艺,却无法劈线,绣工不如别人。”
如懿听着,恍惚间觉得这话有些耳熟,她眨了眨眼睛,下意识想“还好我的手就嫩嫩的”——至少比古姑姑的嫩很多。
“你先卖着,卖不出去再想法子。”如懿淡淡道。
古姑姑没有说些什么,只是低下头掰玉米,不再理会如懿搭话。
日子就这样过下去,不知不觉如懿假死出宫己经二十天了,明天就是她的三七。
手帕确实卖不出去,打络子赚的钱不够供佛。
如懿想起大柜子说过,李府请了一家远近有名的大酒楼在家里摆三七宴,邀请了很多宾客。
“很久没见过额娘了,额娘和弟弟妹妹在我死后也很伤心吧,”如懿躺在床上自言自语,“我可以偷偷告诉他们,其实我没死,在他们高兴的时候开口拿一点银子。”
既然能广邀宾客,说明大家仍把他们认作乌拉那拉氏一族,阿玛遗留的人脉还在。
如懿觉得如果额娘开口,也不是不能住回家里尽孝道,到那时,别说小小的护甲,说不定又能过上拿上好丝绸擦身的日子。
想到这儿,如懿心里一阵舒坦。次日一早,她寻了条围巾,严严实实捂了大半张脸,只告诉大柜子自己要出去散散心,不必他们跟着。
大柜子点头道:“好的。”
如懿故意弯下腰,眨了眨眼:“你就不怕我被人认出来呀?”
大柜子有些无语:“您多虑了,谁还记得宫里一个被禁足几年,以往又坐在末席的常在?”
如懿自讨没趣,悻悻地躬了躬身出门。
曾出过皇后的李家,家道早己中落,又被逐出了上三旗,如懿的母家也早搬离了当年的府邸,如今住在一处不大的两进院子里。
如懿问了几回路,才在巳时将将赶到李府。
府门前挂着白幡,来往的宾客算不上络绎不绝,却也不至于太过寒酸。
因着家中仆从不多,管束也松散,如懿没费什么劲儿就混了进去。
院子里吃席的桌子摆得很密,幸好旁边还有小路,如懿准备悄悄穿过宾客们吃席的院子。
就在此时,如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,马上躲在矮树后面,探着头偷看。
一眼望去便瞧见了阔别多年未见的妹妹。
妹妹背着一个娃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