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悲惨局面。每个人都千方百计地想把邻居推下水,这样就能让自己摆脱被倾轧的命运。异端从未消失,他们永远在阴影之中活动,这也是让教宗头痛不已的一点。
教会与来自十二联合城邦的商会之间似乎也出现了一些问题。随着托钵修会召集贫穷兄弟会开赴钉刺岛,路上赤着脚,胸口挂着碗的流浪汉越来越多。由是商人在行商的途中速度被拖缓,甚至还频繁出现了流浪汉劫持商人的事件。于是,商会请求教会能够沿途设岗保护行商安全,或者对路上的流浪汉收取通行税,这样使人流减少。但教会修路本是为积德的服务,方便人们的通行。若收取税赋,那将是对神明仆人的背叛,况且托钵修会的枢机主教也不会同意。这让教宗陷入了两难境地。
熙德不知不觉间已走出了教宗塔。顿时感到所有的重压被自圣山而来的朔风吹得烟消云散。我不用为这些事务烦扰,他感到庆幸,我只需要侍奉神明,侍奉神明在人间的代表。
神之眼注视着世间万般,圣山之巅的积雪在惨淡的月光之下散发着昏暗的白光。融雪成水,汇成溪流,继而聚成长河。四条自圣赫米里提峰流下的河流滋养着这片大地,白页河向北流淌,孕育出这个世界的智慧;少女河得到圣城的祝福,温柔地注入鹿瞳湖;守护河骄傲地奔流,却在遇到雨林的据风山后屈服转折,随后汇合自据风山而下的直落河后一同奔赴界河的拥抱;长弯河沿着日栖山脉的峭壁,经过千折百弯后终于到达温暖的城邦海湾。
熙德转身仰望身后参天的塔楼,半空廊道似在风中摇晃。圣马塞尔大主教是何等伟大,竟能造出这般天造之物,他不禁感叹,那么我呢?孤寂与悲哀在熙德心中蔓延,突然脱离侍奉教宗的生活后,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醒着的时间。
最后他只想到了祈祷,去大教堂而非修道院的圣堂向神明祈祷。于是他踩着从流云间透射出来的浮影月光,快步向圣奥古斯丁大教堂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