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想加洛便越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,也越让他感到头疼不已。?)?兰[!兰*=?文?×&学/ ?首·&^发+如今他开始怀念贝伦大学士,怀念他总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给出恰如其分的谏言。
然而贝伦学士已于前日启程去往学城。在此之前的一天,当加洛如往常般到角楼找大学士时,对方突然向他提出了请求。“殿下。”贝伦让出他的座位,侍立一旁,恭敬地说道,“请允许我返回学城几日。”在上一次之前,贝伦学士已有数年时间没有回学城,而如今短短的两月之间他却要频繁往返学城与雷蒙城——虽然两地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。加洛抬起头,奇怪地看向学士,思索了片刻后开口说道:“贝伦学士,雷蒙城需要你,我也需要你。”“殿下,雷蒙城需要的是您啊。”贝伦谦恭地回道,“如今您已能很好地处理朝政事务,王国正在向着国王陛下曾经构想的方向发展。”“父亲?”他所构想的那样?加洛努力回忆着父亲教导他的一切,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曾经跟自己谈及过关于王国该如何发展的问题。但即便如此,他并不打算刨根究底,那样会让自己露怯。于是他点点头,装出一副理解的模样,说,“我明白。但父亲也曾教导我即便身居高位也要保持谦逊,更要听取不同的意见,哪怕是些刺耳的言论。”“这是御前会议的职责,殿下。”贝伦循循善诱地回道,“大臣们将协助您管理整个王国。况且,当我离开雷蒙城以后,还有其他两位学士会辅助您,我相信瓦尔歇兰学士能很好承担起这份重责。”瓦尔歇兰学士,加洛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,只能模糊地记起他是个身材矮小的年轻学士。贝伦学士见加洛沉吟之际,继续说道:“殿下,或许连您自己都没有发现,在发生了……杂戏班事件后,您成熟了不少,颇有您父亲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。”这份褒奖让加洛颇有几分骄傲。在妻子因难产而去世以后,他曾跪在圣堂中想了许多,他思考该如何处理事件的主谋,思考该如何应对教会,思考该如何更好地让王国不受影响,还要比之皮伊塔安王朝更好地发展,甚至他还思考过接下来自己该如何续弦的问题。如此多的想法,最终想明白的事却没有几件,但不可否认的是,他真的成长了,想法也成熟了不少。他并未将喜悦在脸上流露出来,缓缓地从高背椅上站起,对贝伦学士说道:“好吧,我同意你前往学城的请求,但你得答应我尽快回新王堡,我还有许多问题得向你请教。”“遵命,殿下。”贝伦欠身回道,随即后退了一步为加洛让道。加洛向着门口走去,又霍地停下了脚步。他转过身好奇地随口一问:“贝伦学士,为何这次你会如此匆匆忙忙地去学城,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他顿了顿,又立马续道,“难道是和那个女巫有关?”“不,殿下。”话音未落,贝伦便急忙接道,“这和女巫或者那个杂戏班没有任何关系,是我……我遇到了一点问题,希望得到博士们的点拨。”加洛知道贝伦的话只是在搪塞自己,但他尊重学士想要保守的秘密。“好吧。”他耸了耸肩,不再追问。又是一阵风,自狭窄的高窗外吹入,拂过他的额头,一阵凉飕飕的感觉。他用手背拭去渗出的细密汗珠,侧头看向议事厅的一侧。壁毡被轻风卷起一角,露出其后面的光滑砖石,待它回落,一片深紫色酒渍赫然显现。那是加洛最喜欢的壁毡,上面饰有十五年前神判之战的绘画,如今却被他自己掷出去的酒所污染。这是否在预示着什么,他想,是我作茧自缚,我所做的一切努力,反而导致我所珍视的东西被毁灭。将来若是有新的贵族取代维克梅特坐在议事厅中,他们看见的是否会是绘有第二次神判之战的挂毯?而失败的那一方则由皮伊塔安换成了维克梅特?想到这里,他不禁感到内心的怆凉。教会不是河谷地的阿尔库因,这十五年来的惯性使得维克梅特无法脱离与教会的联系,更不论与教会为敌。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长桌两侧的大臣们。他们帮不了我,他想,瓦尔歇兰学士也帮不了我,甚至是贝伦学士,也作用有限,能将维克梅特从困境中救出的只有维克梅特,这也是维克梅特家族统辖山地领时所信奉的箴言。于是,他从长桌上轻轻拿起那张破羊皮纸信笺,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其中的内容。信中说,当发生踩踏事件的时候,许多游行的修士被马车上的火焰引燃,继而又将火传给其他人。上面的文字接着写道:“更多咆哮的火人在城门口横冲直撞,这也进一步加剧了混乱的局面。莫勒爵士抓住时机,骑着他的战马冲出人群,消失在漆黑的城门外。”唯一让加洛感到欣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