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偷懒,就罚没一枚铜币,抓到两次,就是一枚银币。”
一枚银币,我需要搬运多少个酒桶,多少个箱子才能挣回来啊,他止不住地暗想道。“可是我——”
鱼鳔又给了梅迪奇一个耳光。“不要给我找理由。”他紧皱着眉头大嚷大叫,生怕周围其他的水手与挑夫,乃至货币兑换商没有听到。“再多嘴一句,晚上连东西你都别想吃。现在,赶紧给我动起来,直到将栈道上所有的酒桶搬上船。”他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,教人脊背发凉,“如果完成不了,我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漆黑之夜。”
“是。”梅迪奇低着头,用舌头舔了舔嘴角,一股腥甜的味道让他身体不住地颤抖。不,不是血的滋味的缘故,而是“漆黑之夜”,只要听到这个词他便会产生极大的恐惧,哪怕面对死亡都没有这般震慑力。
“漆黑之夜”并非形容夜晚,而是港口中某栋宅邸下的地窖。那里终日笼罩着黑暗,即便点燃蜡烛,甚至是火炬,光依然无法穿透弥漫的暗影,而一旦进入夜晚,地窖中甚至会发出某种无法形容却教人肝胆欲裂的可怖声音。梅迪奇曾被关在那里一晚,那也是他这短暂一生中最长也是最煎熬的一个晚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