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万!别让他跑了!谁抓到他了!赏金我和他对半分!"
白马的嘶鸣声刺破硝烟,九匹惊马挣脱缰绳窜入山林。“老二老三跟我走!其他人去把白马给我抓过来!”
老二和老三紧握着武器,紧跟在张牧之身后,迅速朝着冒烟的车厢逼近。此时,车厢内的枪声逐渐稀疏,偶尔传出几声沉闷的枪响,夹杂着伤者的呻吟。
张牧之率先一步来到车厢门口,侧身贴紧车厢壁,朝里面窥探。
只见何敬之背靠角落,身上溅满了鲜血,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。他的手中正拽着一名士兵的尸体当肉盾,勃朗宁手枪在狭窄的车厢里喷吐火舌。铁血十八星军的子弹打在尸体上,溅起的血点子糊满了车窗。
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,鲜血在车厢地板上蔓延开来,混合着火锅的汤汁,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。
“大哥,咱咋动手?” 老三压低声音,在张牧之耳边问道。
“瞅准时机,把里头的人都给我拿下,那何敬之更不能放过,此人现在南国第一通缉犯,不仅仅烧了苗人的圣山更是害得无数无辜老百姓死在思州军手中。咱们抓到了这何敬之,哪怕没有了那180万大洋,咱们也可以在萧河萧先生手下混到一些差事。也比猫在山里做土匪强啊!”
“大哥,你不是不喜欢参加军队吗?”老二有些疑惑道。
“萧先生的军队与那些军阀们的军队不一样,他们称呼自己为,人民的子弟兵,他们都是人民的军队!这种部队,那些军阀的军队能比吗?不聊了!注意里面动静。抓紧时机,咱们想法把何敬之绑了!”
就在这时,马邦德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弟兄们加把劲,抓住何敬之,下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!”
何敬之啐了一口,怒吼道:“马邦德,你这狗贼,别让我逮到你!” 说着,他抬手又是一枪,一名铁血十八星军士兵应声倒下。
张牧之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,突然听见车厢内传来玻璃碎裂声。何敬之踹开尸体盾牌,勃朗宁的子弹擦着张牧之耳边打进树干,树皮碎屑溅了他满脸。
"狗日的!" 老三举斧要冲,被张牧之一把拽倒。九筒面具下传来冷笑:"这龟儿子枪法倒是准。" 他摸出腰间的毛瑟 C96,探出车厢门就是三枪连射。
子弹穿透车顶铁皮,在何敬之头顶犁出火星。趁着对方躲避的空档,张牧之猛地扑进车厢,九筒面具在月光下泛着青辉。何敬之的勃朗宁卡壳的瞬间,张牧之的枪管己经顶住他下巴。
"动一下就崩了你。" 张牧之的独眼映着对方充血的瞳孔,"萧河要的是活口,你最好安生点。"
马邦德从桌底探出半个脑袋:"好汉!这何敬之诡计多端,得拿绳子捆结实了!" 话音未落,车厢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。"不好啦!外面来了一支不知名的骑兵队伍!"
“没事!那是我的兄弟们!对了!你这位是?!”张牧之看了看正在捆绑何敬之的老二老三,看了眼躲在铁血十八军尸体背后的马邦德。
马邦德瞥了一眼一旁被流弹打死的酷似冯裤子的汤师爷,向头戴九筒面具的张牧之拱了拱手。“恩人!小弟我是师爷!你可以叫我汤师爷!”
张牧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个说道:“那个就是县长咯?那这位夫人?应该就是县长夫人咯!”
“是的!是的!她便是县长夫人。”
张牧之的双眼在月光下阴晴不定,九筒面具的阴影笼罩着马邦德那张谄媚的脸。老二老三的枪管分别抵住马邦德和夫人后腰,而何敬之正被捆成粽子般扔在角落,嘴里塞着染血的布条。
"师爷这主意倒是妙。" 张牧之突然摘下九筒面具,露出那道从眉骨贯穿至下巴的伤疤,"老子当麻匪十年,早该换换行当。" 他抄起地上的呢子礼帽扣在头上,油腻的头发沾着火锅汤汁,"从今天起,老子就是马邦德马县长。"
马邦德赔着笑脸:"好汉这扮相,比真县长还像三分!马县长这番风度正好比!大风起兮云飞扬!"
夫人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,沾满血渍的旗袍勾勒出窈窕曲线,看得张牧之认不得多瞟了两眼。
“夫人!要不要走一趟!?”
夫人突然发出莺啼般的轻笑,沾满血渍的旗袍勾勒出窈窕曲线。她指尖轻绕发梢,指甲上的凤仙花汁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:"走就走嘛~" 吴侬软语尾音轻颤,眼波流转间扫过张牧之脸上的九筒面具。
“还不知道……我的新丈夫长什么样呢!”
“你疯啦!”马邦德连忙捂住眼睛低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