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比普通人们所知晓的情况更糟,它早已到了濒临溃散的边缘,是一代代人皇以自身神道和生命强行为天道续命!
夏武同样如此,甚至,他继位人皇之时,天道的病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。自他成神的那一天起,没有一刻不因为天心印记而饱受摧残和道痕撕裂之痛,但他依旧咬牙坚持,撑了数百年,依旧征战诸天,怒斩天神!若不是两年前他以半数寿命为代价剥离半数天心印记,以此迈入神域杀敌,以他的【病】来说,或许可能都撑不到今日。但他,还有他身后的那些人,校长,人族长老们,那些半神和主宰们,天下的芸芸众生们,都一步不能退,一步不能错。一退,就是万丈深渊!老人的本源中,那半枚天心印记已经碎裂不堪,全靠他最后的命数强行牵扯着,他的白袍已经血染,神色却轻松了很多。多少年了?有几百年了吧。这担子真的好重、好重!他好累,他老了。最后,人皇踉跄着来到豫州城郊,一片金黄麦田旁有座废弃的孤儿院,面积不大,十分破旧,却被一道特殊的禁制保护着,这里原本是座小镇,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因为兽潮陷落了。后来在征战中又被人族拿回这片疆土,如今的麦田又种下了,风吹麦浪,烁野翻金,今年是个顶好的好收成。老人推开那破旧的院门,里面没有什么东西,是一座座小小的碑。碑只是木头板子,字迹歪歪扭扭的,小土包一个个的紧紧挨着,不是很像样子,因为立碑的孩子那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了。这些,都是他十五岁时亲手立下的。这里埋葬了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,他的院长奶奶,食堂的胖大厨杨婶,门房赵大爷,齐老师,瞎子叔叔......埋葬了他的仇,他的恨,他的爱.......老人笑了,像是第一次打开这扇门,他模糊的眼眶看到了岁月的影。看到杨婶蒸馒头时头顶的腾腾热气,院长奶奶追着偷吃的孩子满院跑,瞎子叔叔会让他们扛着青石打煞体魄,齐老师温柔浅笑,耐心的给姐姐妹妹们讲故事......“小武子,你又跑哪里疯去了,瞧瞧你这一身的灰,脏的唷.......”老人走进院子里,最后回首看了一眼人间,笑了笑。~o÷完?/本e神Dt?站|μ? ÷}更~§?新,|!最??_全ˉ÷“别了,我的战友们,别了,我的岁月,别了,我......的人间。”院门被轻轻的关上,老人的身影化作流光散入那些碑中,去拥抱十五岁时的自已。大地雷鸣,万马齐喑。这一日,无数人族念起他的名字,无数人沉默,无数人流泪,无数人高喊,“恭送人皇!”天下殇!“人皇您要去哪里,属下护送您。”老人只是摆摆手,“我只想走走。”这一日,神道凌驾长天,横跨天地。所有人都感到心中悸动,他们茫然的走出家门和街道,看向天空。这一日,人皇的足迹行遍天下,有无数的声音高喊他的名字,许多人流出泪来,却无能为力。“加油!加油呀!爷爷加油!”庭院里,头上扎着冲天鬏的小女孩咿呀咿呀的拍手鼓劲儿,喊得特别认真,仿佛自已都在用力,小脸涨得通红。霍蔚林拄着拐杖有些吃力的在院子里迈步,脸上留着豆大的汗珠,但心里却是畅快的很。他正在进行复健,巫山之战后他丹田尽毁,四肢筋脉尽断,成了个废人,却被苏鸣带来的灵药重塑了丹田。虽然他已经老迈,丹田无法恢复如初,但至少可以开始重新感受到灵力,慢慢的修复筋脉伤势,如今已经可以下地了。霍蔚林歇了口气,嘿嘿一笑,表情神气,“乖乖怎么样,太爷爷厉不厉害。”小女孩鼓着小手,“太爷爷最厉害了!香香!”“嘿嘿好嘞!”霍蔚林弯着身子,让小女孩垫起脚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大口,他开心的笑了半天。突然,他的笑容在脸上停滞了,他感知到心里像是被攥住了一样,仿佛......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已体内消散,他在军中听过一些秘辛,想到了某个可怕的说法.....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天空,有神道从苍穹中划过,远远地,一道白袍身影在空中烙下了刻印,但只是他已经离去的残影。霍蔚林瞪大了那双虎目,突然间扔掉了拐杖,不顾一切的冲出院门,追随着那道离去的身影,但很快就跌倒在街道的地面上。小女孩赶紧担心的跑过来,“太爷爷,您怎么了,有没有摔伤,痛不痛......呜呜不哭,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