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不疼,弱水中带着轻微的灼热感,身上能看到的地方的痕迹己褪去,疤痕都没有。
她能感到着弱水似威力减弱,那日被鞭子抽破的裙也换成了新的。
她也不问丹兰蛇什么,只是低眸瞧了它一眼:“……还喝么?”
丹兰蛇在水中摇晃,拒绝了。
此刻,水池上传来轻唤:“上仙!”
荼昳抬头望去,发觉他是当初在地牢给她送过衣物的那个人。
促麝。
促麝跪在池边,恭恭敬敬行了一礼,说:“小人被调职,成了这里的御刑人。”
眼眸动了动,半晌,才吐了两个字:“恭喜。”
“……”促麝望着她,也不知作何感受。半晌说:“上仙若有需要,唤小人一声,小人就在门外。”
“谢谢。”荼昳本道谢之后,不欲再言,可迟疑了一下,轻声:“劳烦帮我留意一下蓬莱与魔界之战。”
愣了下,促麝立即:“是。”
这日,群魔宴饮,酒过三巡后,瑾郁留下了花埕。
浑身染着酒气,魔侍端来了醒酒汤,瑾郁随手放在一旁,他目光潋滟,微醉。
“听说明月前些日子去了水牢,将荼昳上仙折磨了个半死?”花埕淡笑,语气听不出东西南北。
“本尊与明月刚相识,但明月对本尊,倒是心真。听闻荼昳过去伤本尊之举,便知道为本尊报仇。”瑾郁眸色不动,平平静静地捻着袖口,整理平整。
旋即哂笑:“明月,很合本尊心意。”
花埕满意的点头:“老臣谢尊上抬举明月。”
他敛了敛神色,淡然而轻意看花埕:“本尊有一事求五长老。”
“老臣死且不辞,尊上请言。”
“边城自本尊上位己有些动乱,只是近来仙魔之战,本尊不太抽的开身。五长老德高望重,边境信服,得劳烦五长老去替本尊安抚魔民。”瑾郁低眸,平静说:“此事过后,本尊就封明月为后,五长老为国丈。”
近日来,花埕并未察觉魔尊不对,心中猜测放下大半。
推己及人,他知道爱恨模糊的滋味。
但他对瑾郁是否余情未了总尚存微微怀疑,如今听闻瑾郁一句,眯了眯眼,笑道:“老臣自然奉命行事,不过还要等看到一场好戏才行。”
瑾郁抬眸,看上去被勾起了些兴趣:“什么好戏。”
“蓬莱明日,会联合极芜密入魔宫。”花埕淡笑,不疾不徐开口:“这些仙者既然都来送死,不妨趁此机会降下雷罚,给蓬莱灭势。”
身体微前倾,他骨节轻敲书案三下,“蓬莱和极芜?”
“老臣安插在蓬莱的眼线传来消息,此次两派联合——”他微微停顿,笑:“是为荼昳。”
袖口下的手牢牢锁紧,他面上却是轻快淡然的笑:“明日本尊,会好好欣赏。”
花埕离开,瑾郁轻敲扶手。
灯光下,他秾艳的眉眼透着半分疲倦,细长的骨节蜷缩,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指腹。
没想到花埕在蓬莱也能插眼线,而这般重要的事也是先斩后奏告诉他。
上回冷不丁听到被他废了一身修为的师尊助极芜的弟子回了仙界,瑾郁十分确定她还有底牌。
虽说前日替她疗伤时仔细搜过,却没发现什么,可若明日她又给他制造惊喜……
受雷罚的人,就不止极芜和蓬莱的弟子了。
雷罚,列魔界十大酷刑之一。魔界的天会乌云滚滚紫雷铺面,降下十八道魔雷,比仙界的天雷之刑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捏了捏眉心,他开口:“明日,水牢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。”
危絮领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