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荼昳上仙。”
笑容一愣,魔侍脑筋卡住。
只见眼前男人眉间一皱:“伤着了?”
瑾郁平时不动声色,在魔侍面前威严而冷漠,此刻眉头一皱,吓得魔侍即刻跪下。
他脑子转的快,察言观色连声:“不,不,上仙好真呢,以一打五不在话下,那五个魔卫就算带着刀,连上仙衣角也没碰到!”
“起来吧。”将帕子随手扔在桌上,他还是不太看得出情绪,清了清嗓子,却又问:“为何争执?”
魔侍不太清楚前因后果,只记得来的时候看到荼昳从花明月手上抢走了一盘糕点。
虽说觉得离谱,但他还是一五一十地说:“是因一碟桂花糕……”
别说是瑾郁,危絮都一抖。
“你可知欺骗尊上何罪?”危絮深吸一口气,冷声开口。
魔侍刚爬起来又噗通跪下去,哭丧着脸:“奴才不敢说谎啊!上仙确确实实从花小姐手中夺走了一盘桂花糕……”
“……”瑾郁眉梢一动,不再问:“下去罢。”
魔侍劫后余生,立刻跪下行礼后退下。
突来的烦躁。
想开口却不知问何话,却又找不到任何答案。
索性不想。
“花埕可到了月落城?”
瑾郁步行到案边坐下,将指间的朱玉指环取下。
“明日即刻。”危絮颔首:“尊上后日可动身前往月落城。”
“不过不知为何五长老现下与卫魔将同行,而一月前辰琅上仙事后,五长老私下见过卫魔将几次。”危絮又补充:“是卫魔将当初将上仙引到幻阵中。”
瑾郁眉心一拧。
他现下也不明白,为何大半年前仅仅几个魔将就能引荼昳入幻阵。凤榭台时,她修为尽失却拿着灵长簪也能掣肘五个魔将。
何况她全盛时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那可是半神实力。
难道是她故意入阵么?
而且——
那日他进入幻阵,三百年来与她首面,却只是看见她站在悬崖边上,要去拉幻阵中一个幻影,甚至不惜跳下去。
他没看清那个幻影,只是重逢后沉淀在骨子里的恨。
可他俩却未曾发生打斗,因为瑾郁只是不快不慢地出手,而那一刀,她未曾拦截。
就连瑾郁都后知后觉,为什么把那把斩灵血匕插进她腹中那么轻易。
收了收情绪,他沉吟:“花埕也觉得本尊成功得太容易了?”
在荼昳身边三百年,机缘巧合,他知道花埕与花蓉之间的恩怨纠葛,也知道花埕恨屋及乌对花蓉这个独女有多少恨意。
将荼昳关去地牢,有泄愤地成分,但瑾郁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保护的私心。
他对荼昳越狠,花埕便会碍于他的恨而暂收手脚。
可后来,花埕想必怀疑了这恨的真实。
毕竟……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族凶器淬骨鞭,一个毫无灵力的上仙能撑半年之久。
所以他先后演了以退为进,又是水牢与凤榭台,但因辰琅一事,也彻底动了对花埕的杀意。
至于其他,他却不再多想,只是将头靠在椅上,椅套崎岖艳丽的刺绣又让他不禁拧眉。
而后:“避着卫魔将,本尊以后再审问他。”
而荼昳藏着的秘密,他会亲手去挖出来。
只是……
不觉攥了攥袖口,瑾郁想起前几日心头那种窒息感和无力感,不觉垂眸去。
看见了腰间垂下的玉环。
是事发第二日她托人送还给他的。
也罢,离开这几日,也算避一避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