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荼昳捧着手里的手炉,她立在窗边,透过紧闭的窗目光平视透明窗外的花园。
绵菱自殿外回来,稳稳站在她身边,轻声道:“上仙,纸心姑娘一切安好,伤势好了大半。”
她若有若无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不从那里离开。
瑾郁将纸心弄得那等惨状,以治疗的名头作为筹码从荼昳身上讨了不少东西,却又十分禁锢她去见纸心。
他又在用他的强权无声胁迫她,要听话。
其间,他从不在意里面夹杂着多少人的命。
她一手拿着手炉,另一只搭在一边的手腕,宽大的氅衣拢着少女瘦弱的身体,她气色安静宁和,看不来半点波动。
她轻声道:“你下去吧,我自己待会儿。”
荼昳喜静,一般都有独处的习惯,绵菱不疑有他,点头道:“尊上嘱咐也上仙早点睡,不必等着他。”
说完,绵菱便行了礼退下了。
寝阁灯火温和,灯影幢幢印着她平静的瞳孔。
荼昳放下了窗帘,回身走向屋中,她搁下了手炉,将右手袖口卷起来。
细细的黛青色血管的颜色蔓延着雪白的小臂,泛着隐隐约约的深色,她指尖轻合,默念咒语。
手臂内侧,血色翻涌,渐渐浮现。
盛开的血色莲花在苍白的皮肤上爬着,妖媚冶丽。
心沃血莲,还差最后的引子。
少女垂着眼,细长的眼睫盖着眸底所有的情绪。
可她也多希望,不需要用这引子。
次日,寝阁内,荼昳醒来时,瑾郁己在屋内。
透过纱帐,可以看出青年穿戴整齐,端坐在她爱靠着看书的窗边,手间捧着一盏热茶,目光沉沉烬明,手边放着书卷。
屋内气温温和,淡然飘飘的苏合香。
也不知他坐了多久。
她坐起来,那人也是稍稍移开了眼,一双眸隔着半透的薄纱,定定锁住了她一双眼。
语气似是温和的:“醒了?”
荼昳并没理他,她从软榻中下了床,足底刚在地毯上站稳,下一刻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扶住了腰,他一用力,把她收在怀里。
她眉色一冷,试图避开他离开他怀抱。
瑾郁扶着她腰身的手,看似温和从她纤瘦的后腰不轻不重一按,稳稳接住她。
“急什么,我有事做。”瑾郁垂头低身,在她耳边道。
掌心拨开她衣领,里裙丝滑冰凉,松松系着的腰带也随之散开落地。
少女全身都是下意识的抗拒和僵硬。
冰凉的卷尺贴上腰腹,瑾郁一手揽着她,一手用手里软软的卷尺去量那截细瘦雪白的腰腹。
似是量体、裁衣。
许久之前几套婚服进入制作,也有宫人来测尺码,不过被她拒绝。
宫人不敢忤逆她,但也不敢忤逆尊上,自作主张沿用了更久以前给荼昳从仙界买衣的尺码。
少女目光垂了垂,指尖忍不住勾了下。
“别紧张,不过想让人给师尊做些宫装。”瑾郁低眸,懒懒洋洋读数记在心里,低侧着头,语气轻碎:“宫人们不敢动手,只好弟子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