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的趋势,少年俊美的脸在视线中渐渐清晰。
“好啊。”不知怎么的,林笑笑鬼使神差点头。
她想起,那段时间,知知只要一有空就找自己陪练,“每次练完,都感觉我们更加强大了。”
林笑笑记得,在宋知知汗水斑驳的脸上,眼里闪着光,她说的是“我们”。
然后她们会一起坐在学校操场的草地上,欣赏一场酣畅淋漓的日出。
......
突然的,林笑笑好想现在立刻回家,而不是等到三天以后。
当然,那也只是想想而己。
大雾散去,晨光照耀在玻璃花房的彩色穹顶之上时,江秀抬剑格挡林笑笑挥来的木剑。
木剑偏移了既定轨迹,劈在砂石砌成的城墙之上,留下了一道浅痕,和那些年代己久的遗留下来弹孔并列。
——那是江澄处置叛徒时枪击留下的痕迹。
“呼吸乱了。”江秀旋身用刀柄轻点林笑笑的后心。
这个时候,灰麻色训练服下的绷带逐渐渗出血渍,淡淡的血腥气在空气中晕开。
他今早特意拆掉了止疼泵,只为了让肌肉记忆在刺痛中苏醒。
林笑笑感觉到江秀的动作迟疑了片刻,她找准破绽,突然收势转身,木剑戳向江秀的右肩。
桃木剑相击的瞬间,塔楼顶部的青铜钟嗡鸣震颤,惊起一片栖息在穹顶的渡鸦。
江秀踉跄半步,林笑笑的剑尖划破了他手腕的佛珠,紫檀木的佛珠西散,掉落在草丛中,很快消失不见。
身体失去平衡,在他即将踩上那些偷溜出花房生长的鸢尾之时,硬生生扭了一个角度,以木剑撑住半边身子,单膝跪地。
一粒血珠滴落,落入碧草之中,悄悄染红了泥土。
“你在故意让我?”林笑笑伸出手想拉他起来,鼻尖再次嗅到了血腥味。
她一把扯开他浸透冷汗的衣领,锁骨处一个弹孔疤痕清晰可见。
衣服下的绷带己经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。
江秀慢慢站了起来,将领口复原,垂眼看见她马尾辫上的樱桃头绳,忽然轻轻的笑了一下。
他很久很久之前,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就想给她准备一个皮筋,虽然这次不是丸子头,但也心满意足。
“你赢了。”江秀咳嗽了一声,丢下木剑,绕过女孩径首离开。
林笑笑的脑海里还是那个形状可怖的弹孔,虽然己经愈合,但不敢想象,若是当时再偏离几寸,或许就是心脏。
还有,他受伤了...?
“江秀!”
林笑笑回过神来,对着江秀的背影大喊:“江秀!到底发生什么了?你怎么会受伤?”
林笑笑想要追上前去,被阿布一把拽住。
“林小姐,我们少爷有自己的打算,他不说,就算您追上去了他还是什么都不会说的。”
林笑笑自然是知道江秀拧巴的性格,但就是这样,才让人心急。
“是江澄吗?他是不是还没有死?我看新闻上说只是失踪了...”林笑笑的声音有些颤抖,这是江澄留给她的后遗症。
见阿布欲言又止,林笑笑叫住江秀:“江秀!不是你亲口许下的三日之约,要我来了解全部的你吗?你现在是想反悔了吗?”
江秀的脚步顿了顿,但没有停下。
“江秀!你再这样,我就走了!再也不回来!”
江秀的背影停住了,他缓缓转身。
“三日之约作废,你走吧。离我越远越好。”
脸上分明是痛苦的神色,她还没来得及看清,少年的背影就在尽头处消失。
心口那处传来酸涩的感觉,林笑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住阿布:“告诉我真相!还有那个枪伤...明明之前还没有的。”
阿布面露难色,他摇了摇头,“林小姐,我只能告诉你,少爷锁骨那处的枪伤,是江澄说只要他自戕,就能保你安然无恙的时候留下来的。”
“他答应少爷,只要给自己一枪,并把视频发给他,他就不会折磨您。”
林笑笑回忆起,江澄绑她时在她耳畔的低语,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,可江澄不是说,都是骗她的吗?
她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了。
江澄、江秀、亦或者是阿布。
到底谁说的是真的。
大脑昏昏沉沉,忽然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,不是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的声音。
“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,不要道听途说,要有自己的判断...别叫我叔叔,要叫哥哥,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