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不死的东西为我求情,每天都看见她在临死前对我说‘活着’,我都觉得心如刀绞。”
杨天宇慢慢地说着,二十四慢慢地听着。
他的声音干哑,说出这种伤感的故事自带难以言说的悲怆,仿佛他的声音天生就是为讲述这些故事而诞生。
二十四知道曾经的杨天宇遭遇过什么。
“每次这个时候我都说不了话。我被他们下了蛊,哪怕在我的梦里,我也不能替自己做主,我无法反抗。过去的事实不断重演,一刻不停地跟我提及我的这条贱命是我娘用命换来的……”
“主子。”
这是二十四二十九年岁月里最逾矩的一次发言,她直接打断了杨天宇说话。
然而杨天宇没有迁怒于她,反而问道:“你打算说什么,二十四。”
二十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,没有停歇。
“忘记曾经的苦难吧,主子,那并不应该成为你前进的绊脚石。”
“前进?”
杨天宇冷笑一声,他弯腰随意拾起地上积雪:“光是完成我娘的‘遗愿’都已竭尽全力,何谈继续前进?”
“你就是在前进啊。”二十四突然换成西方话和杨天宇交流,“你去学习西方通用语,你去改变自己,你去尝试做一个好队长。难道这些不算你在前进吗。”
这半年关于杨天宇的变化,二十四全部看在了眼里。
杨天宇使劲将手上的积雪在手中攒成一个雪球,他同样用西方话回应二十四:“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算是前进?”
“当然算。如果不算,那么又有什么算呢?又不是一定要考取功名,一定要赚取成就才算前进。去做一些事,只要做了,这都算前进。”
这是她模仿汪达说话的坦然,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向杨天宇证明自己没有逾越以往的行事准则。
她从无想要超越上位者的二心。
二十四低眉,看向杨天宇。
杨天宇还在攒着手上的雪球。
这个雪球被他捏的扎实,砸到人身上定会像同等大小的石头一样疼。
二十四惊觉自己刚才说话的态度太过强硬,她连忙用东方话找补:“主子,我说的你也……”
“你说得对,二十四。”
杨天宇将雪球朝着斜侧方狠狠一掷。
砸出深坑。
走在后方的瑞文西斯路过,忍不住探头朝着那个深坑看一眼。
天呐。
雪球都砸进土层里去了!
她连连甩头,想要忘记杨天宇力量的恐怖。
杨天宇背着手对二十四重复道:“你说得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