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伊莉娜——”
戈拉克起身,跌跌撞撞地朝那个人奔去。
就在即将看清那个人影模样时,戈拉克从睡梦中醒来。
眼里都是灰蒙蒙的帐篷吊顶,这是他时隔一个半月来第一次睡在正常的床上,没有家里的床舒服,也没有伊莉娜为他买的被子。
帐篷的遮光性很好,只有点点光亮从门口挤进来,睡了半个月光亮的冰天雪地,一下在昏暗环境下睡觉戈拉克竟然还有点不适应。
他疲乏地坐起来。
这顶帐篷只有他一个人居住,剩余的“小人种”们都在隔壁另一个帐篷,他们聪明的将两张床拼凑在一起,足够他们所有人随便躺在两张床的任何地方。
“戈拉克……”
戈拉克抬头,四周什么都没有。
难道还没从梦中醒来,怎么听到了伊莉娜的声音。
“戈拉克。”
这回,声音很清晰,就是从帐篷外传来的。
戈拉克深吸一口气,外套都来不及穿,鞋子也根本不套,迅速跑出去。
掀开帘布。
“伊莉娜!”
外面太亮了,白色的雪反射光芒映入戈拉克眼里,他下意识眯起眼睛,适应后慢慢睁开,眼前只有一片废墟。
好冷。
什么都没有。
坐在箱子上守夜的安德烈回头,疑惑看向戈拉克:“做噩梦了?”
“应该算噩梦。”戈拉克叹一口气,捏捏眉心,“但睡醒后,或许是我太思念我的妻子,有点魔怔了。刚才幻听她在呼唤我的名字。”
“嗯,我懂。”
安德烈从木箱上跳下,留下大头菜继续在上面睡觉。
他来到戈拉克面前:“我的妻子也早就离世。对了,别看我现在是小孩子的样子,其实我是遭受了诅咒才变成这样的,我实际年龄比你更大,已经上千岁。”
戈拉克“嗯”一声后,回房,既然醒了,那就穿好衣服和鞋子提前进行今天的探索。
安德烈跟着戈拉克一起进了帐篷。
看着戈拉克套着兽皮外套,安德烈展开话题:“你也很非常想念你的妻子是吗?”
“是的。还有我们的孩子,法特。”
“很抱歉。”安德烈站在门口,没有更往帐篷内部走,“昨晚睡得怎么样。”
“不太好。”
安德烈问:“因为噩梦?”
“对。那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噩梦。”
安德烈抓住戈拉克话中的关键点:“那对我来说”。
说明是一件具体的事情,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是噩梦的程度,对戈拉克而言就另当别论。
戈拉克坐在床边,开始套厚靴:“我思念我的家人,每天每天都在想着他们,或许是白天不停在想念我的亲人,这才让我在睡觉时梦见有关他们的一切吧。”
“你这话在盛国有句俗语能总结:‘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’。”
戈拉克用绳子绑腿:“来自盛国的智慧。”
安德烈认为自己和戈拉克是一样的人——都是鳏夫——或许会有一些共同话题,于是他问戈拉克:“你和你的妻子是怎么认识的?”
戈拉克停止绑腿动作,看向安德烈。
“说实话,我并不想回答你的这个问题。”戈拉克诚恳说道,“但是我是神明,我必须回答你的问题。”
安德烈惭愧:“很抱歉。”
“我和我的妻子是因为一个坏房东认识的,房东说他屋子的房间只会租借给男性,而最后一间房在那位房东的操作下租借给了我的妻子,那时候我们并不认识,当我看到房子里有个女性时我也很惊讶,我就告诉她真相,毕竟一个女性在一个全是男性的屋子里是非常不安全的。”
安德烈:“你真是一个好心的神明。”
“那个时候我虽然是神明,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神明,我只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对待我的生活。”戈拉克继续系着绑带,“而且,只要是良心过得去的人都会像我那么做,三个月的租期一满她就搬出去住,但我们也因为这件事而相识了。”
安德烈感叹:“这真是个美好故事的开端。”
“是的。”
戈拉克并不否认。
他穿好所有的衣服,站起跺跺脚,确保绑腿不会松散。
随后他将背包里的锤子、镐子、绳索、抓钩等物品取出,准备携带在身上。
“你一定非常爱着你的妻子。否则你不会明知道前面三次远征队失踪后拼了命也要来到这里。”
“我想你说错了。”戈拉克拿起镐子和锤子别在腰侧,“我并没有在我妻子失踪的第一时间就来斯托姆瑞奇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