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也没再重复一句安慰话。他知道,在这荒野中,任何一句“你一定可以”的安慰都太轻飘,唯有冷酷的部署与压着节奏前行,才是对他们活命最真实的回应。
夜风吹过,三人悄无声息地踏上了翻山的小径。脚下是早年荒弃的采石道,碎石翻卷,湿滑且陡峭,几乎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量。
刘三的步伐极为吃力,双腿如灌铅一般,一步一喘,但他硬是没有喊一声苦。他知道此刻喊痛,就是在给同伴添麻烦。
而走在前头的秦苍,每一步都算得精准,踏点、踩稳、引路,动作之间全是经验的沉淀。他不是在逃,他是在战。他的每一个呼吸、每一次俯身、每一次扭头望后,都精准得如同战争中掷出的长矛,首指生死边缘的缝隙。
小虎则走在中间,时不时回头扶一把刘三,又怕拖慢秦苍的速度,心里早己如火灼烧。
“哥,”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道,“要不……你先去找出路,我带三哥慢慢走?”
秦苍却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他,那眼神冷得像深夜的山泉:“你以为我不懂分兵是最好的选择?”
“那你还——”
“因为我们只有三个人。”秦苍低声道,嗓音仿佛嵌了铁锈,“你一个人带伤员爬山,撑得了多久?若我不在你们身边,一旦被追上,一个照面你们就完了。”
他扫视两人,语气没有波澜:“所以我们只能一起走,慢一点,稳一点,但必须活着。”
说完,他重新回头,脚步丝毫不乱。
小虎怔在原地几秒,喉头滚动,终究没再说什么,只是咬紧牙关扶紧刘三,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