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层解开,里头是绘制精细的山道图,以及几张写有密文的帛纸。他扫了一眼,眉头一动,脸色顿时沉了几分。
“他们的主力,不在这里。”他低声说道,声音带着一股浓烈的怒意。
“什么?”小虎也赶了过来,一脸错愕,“不是在峡谷设伏?”
“他们只是佯装在峡谷布防,真正的人马……绕到了东坡。”秦苍捏紧了手中帛纸,眼神在夜色中比月光还冷。
“这说明他们早就料到咱们会识破这第一层陷阱。”小虎喃喃道,“可他们哪来的信心,知道你会亲自来?”
“不是信心,是赌。”秦苍眯起眼,“他们在赌我重情,在赌我会为了刘三亲自出手。他们把我们全都当成棋子。”
“那咱们怎么办?临时改计?”小虎焦急地问。
“不。”秦苍看着远方漆黑如墨的林间,“咱们就顺着他们这局棋走下去,按着他们想的动……但下一步,就该轮到我们落子了。”
此刻,他极度清楚一点:哪怕他们刚才擒下了那名传令兵,哪怕成功取得了布防图,这也并不意味着胜利。相反,这才是真正的开始。而且,是一个极容易将他们全部送入万劫不复之境的开始。
一旦在此刻暴露了身份,后果将是灾难性的。
他不是未曾权衡此举带来的风险,但真正站在这一刻,心头那股压着呼吸的沉重,才如洪水般汹涌而至。不是不怕死,而是——不能死。不是不能战,而是——不能此时战。
他身后还有刘三。
还有那支尚未脱身的队伍。
还有那些信他、跟他走的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