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苍回头看了眼山脚下被压制的战友们，他们正藏在几个反斜面后喘着粗气，弹药所剩无几，伤员呻吟不断。对方的火力封锁了道路，两个冲锋都失败了。那个机枪点，就像死神守门的爪牙，一开火，至少三人倒下。

“你是咱们这小组里跑得最快的。记住了，不用你杀人，只要你能绕过去，把咱们那根爆破索接上，我就亲自送你立功章。”秦苍说完，把自己腰间的爆破包摘下来，递到他手上。

刘三咬了咬牙，手抖得像筛糠，却还是接了过来。他低声道：“秦排，万一我失败了呢？”

秦苍沉默了一下，“你不会失败，哪怕你倒在半路上，我也会接着你的命把那机枪点炸了。”他说得很慢，像是怕刘三听不明白，又像是在把一种重量压到他肩上。

那一刻，刘三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。砰，砰，砰——不是慌张，是一种迟来的血性在苏醒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，己经泥泞不堪，裂口处露出布条，却在这死地里显得那么坚实。

他没有再说话，只是朝小伍、小石子打了个手势，三人猫腰绕着山势潜行而去。

秦苍注视着他们的背影，神色沉稳。他轻轻调整了枪口，把对面的火力点锁定。风更大了，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夹在风中，如同战前祭奠的咒语。他知道，一旦刘三他们开始行动，他必须在第一时间吸引火力，否则他们一个也回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