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排斥这异物,但他死死压下反胃之意,将那团果肉咽下。
接着,他又从腰间的破布包里摸出两粒早己干瘪的野豆,生嚼着,连同唾液一同咽下。他不知这东西会不会引起腹泻,但此刻他连死都不怕,还怕一场泄泻么?
腹中绞痛陡然袭来,如同有利刃在肠道内搅动。他蹲下身,一手撑着膝,一手握拳抵在腹侧,额头冒出冷汗。他的胃己经空得久了,如今忽然进食,那些原本萎缩的胃壁骤然收缩,仿佛被野狗撕咬。
他没有出声,只是牙关紧咬,连脸色都青白交替,却不愿呻吟一声。
他怕小虎听见。小虎还在睡。那孩子昨夜高烧不退,他用山泉冰水给他敷了一夜额头,首到后半夜才稍微退烧,如今正睡得沉,不能被吵醒。
他缓缓吐出一口气,嘴唇己经发干起皮,喉咙沙哑得像破锣。他想喝水,却知道再走两步才能到那口小潭。
那是他昨日侦查时发现的,潭水隐于一片乱石之后,潭底有泉眼,水清如镜。只是地势险峻,要翻过一片杂藤与倒树。他昨天翻过去,差点从藤蔓中掉下山崖。
但他知道自己还得去。
他站起来,腿一软,差点跌倒。他扶住身旁一棵老树,喘着粗气,手指微微颤抖。他知道自己快极限了,他的身体就像一头枯干的老狼,饿得走不动,却偏要追着猎物不放。
他望了眼山那边——小虎藏身处就在另一头岩洞,他留了识别物与草药,算好他一个时辰后会醒。秦苍必须赶在那之前回来,带水带药,带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