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,冒出令人垂涎的香味,夹杂着野蘑菇与不知名干肉的香气。炊烟缭绕,那香味钻入秦苍鼻中,简首是三日未曾尝过的天上仙气。
他喉结微动,嘴角己不自觉湿润。那锅粥简首像是引诱他的陷阱,可他偏偏知道——哪怕是陷阱,他也甘愿跳进去。
窝棚外,一个身影正背对他蹲着,手中拿着木勺,缓缓搅着锅中粥。那人穿着灰布衣衫,发髻未散,正是早前那潭水边的女子。
她哼着极低的曲调,调子古怪,像是某种不知名的方言童谣。秦苍没听懂,但那音调仿佛带着某种穿骨之寒。
他犹豫了。
是现在冲过去抢那一锅粥?还是等她离开,偷偷取走一小碗?
他的指节己经因握紧而泛白,五脏六腑仿佛正焚烧着他意志。他想冲出去,抢她的饭,夺她的锅,然后拔腿就逃——可他知道,自己现在连冲过去的力气都没有。
他正权衡之际,那女子忽然开口,声音清冷却不带任何情绪:“你若再犹豫,粥就要糊底了。”
秦苍一怔,身体本能地向后一缩。她没有转身,却显然早就知道他在。
“你……早就知道我跟着你?”他咬牙道,声音低而沙哑。
女子点点头,慢条斯理地将木勺搁在一旁:“你脚步不重,但气息不稳。你从小就不擅长追踪,记得吗?”
她说得轻,却在秦苍心中掀起滔天巨浪。
他忽然呼吸一滞,眼神死死盯着她的背影:“你到底是谁?”
女子终于缓缓起身,转过身来。
那一刻,秦苍的眼睛瞬间睁大,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——她的面容极熟悉,轮廓未变,眉眼之间竟与他年少时的一个人重合,几乎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