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怕死吗?”刘三突然问。*求?书^帮¨ ·芜¢错^内-容!
那人愣了。
“你不是怕死。”刘三继续道,眼神幽暗,“你是怕没人记得你做过的这些事……你希望我恨你,希望我杀了你,这样你就能永远活在我心里。”
“你——你想说什么?”那人声音颤抖。
“我不会杀你。”刘三站起身,拔出刀,将其丢到一边,眼神如一潭死水,“我要你活着,活着去面对审讯,面对那些你伤害过的人留下的证词,面对你身上那些藏不住的证据。我要你在墙后每一个夜晚都梦见她……梦见她站在你面前。”
那人哑口无言,眼神终于从狂傲变作惊恐,最后又化为麻木。
他知道,他输了。彻底地,毫无尊严地败了。
秦苍回到屋子的时候,刘三正坐在门口,背靠墙,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。那刀还在他脚边躺着,血迹未干,但刀锋却未沾染半分新鲜血色。
“他昏过去了。”刘三低声说,“没死。”
“很好。”秦苍点头,目光扫过屋内,“你做得比我想得还冷静。”
“我以为我会杀了他。”刘三抬头,眼中没有一丝胜利的光,“但那一刻,我只觉得他不配死得这么痛快。-餿`艘`晓·税?蛧, ¢蕞¨薪.璋′节¨埂¨芯+筷\”
秦苍看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,只是从怀中掏出那块木片,随手递给刘三。
“看不懂。”刘三接过,皱眉。
“我也看不懂。”秦苍淡淡道,“可有人能看懂。他们正在路上。”
刘三垂眼看着那块刻着密符的木片,指腹摩挲着边缘,像是想从其中摸索出什么熟悉的东西。但很快,他放弃了,将它小心收回秦苍掌心。
“苍哥……”他忽然抬起头,神色郑重,“那你刻在水塔上的那些字,也是这个样子?”
秦苍眸色微暗,没有立刻回答。他伸手拉了把椅子坐下,低声道:“我留下的,不是给你看的。”
“那是……给谁的?”
“一个老朋友。”秦苍的语气忽然柔了些,“如果我出事了,他会回来找那块石头。他懂得怎么解开那组字符。”
“你……你觉得你会出事?”刘三皱眉。
“你以为灰门是什么地方?”秦苍望着窗外,夜风扑打窗棂,木门轻轻吱呀作响,“它不是一个地名,也不是某个组织,它是一扇门,一旦打开,就进去了,就再也出不来了。?白.马`书+院- ?首?发!”
刘三的背脊一凉,手心微汗,忽然觉得这一夜,比任何一个夜晚都冷。
秦苍却只是将佩枪轻轻放在腿上,擦拭着冷凝的水汽,动作娴熟又缓慢,像是在安抚一头沉睡的野兽。
“你会去那扇门后吗?”刘三低声问。
秦苍没说话,只是看着手中那块还沾有自己血迹的木片,久久不语。
他心中明白,有些门,只要靠近了,就注定要付出代价。他走过很多路,见过太多人的脸,也看过太多假象和伪善。可唯有那种用暗号与血迹刻下的线索,是不会骗他的。
如果说这一切真是局,那他要做的,就是反将一军,把那局撕个粉碎。
秦苍坐在门边,手握佩枪,眼神没有一刻从门外移开。他的目光穿过门缝,望向漆黑无光的山道,那是他走了一百遍都能闭眼辨出的路。但此刻,那路仿佛变了样,像一张隐藏着獠牙的兽口,等待着什么人一步踏入。
刘三在屋里来回踱步,低声问:“你是不是在等人?”
秦苍没有回答。他在想的是另外一个问题。
小虎。
那个小鬼头虽然沉稳得不像个少年,但骨子里仍是热血未褪。他今夜没回来,这不寻常。他一向守时,从不擅自脱离行动计划,除非是出了事。
秦苍的指尖在枪柄上轻轻敲击,像是在敲打着自己渐渐升起的忧虑。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瞳仁己经冷静如冰。他知道,若要预判小虎的位置,就得从他的最后一句话找线索。
“小虎说,他去‘转一圈’,再送回一封旧信。”
秦苍猛地站起,掀开椅子,目光落向角落那堆未燃尽的灰烬。那是他来之前,小虎留下的一封信烧掉的残灰。烧得干净利落,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。
可秦苍盯着那灰烬看了足足两分钟,他知道小虎不可能就这么把信烧了而不留任何记号。
“刘三,把灯芯点起来。”他说道。
刘三愣了愣,照做。昏暗的油灯再度摇曳出微弱的光晕。秦苍用刀鞘翻动着灰烬,灰尘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