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来的震动。

远处，有什么踩断树枝的轻微声音，断断续续地传来。脚步极轻，带着试探，但在秦苍的耳中，那些细碎声像雷鸣。

他心头微动，这种试探性的步法，不像是追兵，更像是侦察——那种不想暴露自己，又必须前探的那类人。

“不是追我们的人。”秦苍低声道，“但也不该出现在这片区域。”

小虎也意识到了异样，悄声问道：“要不要过去看看？”

“不。”秦苍摇头，“我们太疲惫，贸然出动风险更高。先等他们过去，再判断动向。”

说话间，他从衣襟内掏出一小块金属片，上面镌刻着一道细线和三道微钩，那是他个人标记的哨符。他把符片放在嘴边，轻轻一吹——哨音极短，近乎不可闻，但在熟悉的人耳中，足以辨识。

做完这些，他才再次坐回石壁边，警惕地半闭着眼，但脑中却开始快速整理今晚发生的一切。

陈栓子，两个刺客，小虎被盯……他能感觉到，这只是冰山一角。那个局，己经蔓延到这山林的各个角落，而他身处其中，只能靠手中枪、心中智，一步步往前走。

他的手中握着一封血迹斑斑的电文，那是从前线传回的情报——刘三叛逃了。

这消息像一道闷雷，狠狠劈进了他的脑海，震得他耳鸣心颤。他无法相信，也不愿相信。他跟刘三并肩作战多年，从最初的游击队到如今的正规军，他们一起挨过饿，一起熬过寒冬酷暑，也一起在无数次敌人的围剿中，死里逃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