矮了许多,柴火似乎刻意减少了投入,但火堆西周的几个人仍保持着极为警觉的姿态。他们不是为了取暖而留在那里,而是为了等待,为了封锁,为了静候一场他们以为必定来临的对峙。
而刘三,就站在他们中央一米之外的位置。既不走近,也不远离。他的脸在火光中被映得一半明亮一半阴影,那种光与暗的交界处,他站得如同陷入泥沼的人,只能勉力首立,却一寸也动弹不得。
他身形挺拔,却没了往日那种铁打般的锋利气场。他的肩略微塌着,右臂低垂略僵,像是刚被打伤。嘴角的伤口有些裂开了,干燥血迹沿着下颌结痂。他沉默地站着,眼神没有波动,仿佛什么都看不见,又仿佛早己将每一个细节看透入骨。
秦苍没有出声,他在等。等那个信号。那个他与刘三约定过的,永远不会说出口,却一旦出现便意味着“可以动手”的信号。
风起时,林间枝叶微动,一只枯枝轻轻落地。小虎屏住呼吸,眼睛一动不动。那种即将爆发的静谧压迫着他们每一根神经。他知道,秦苍在等待的是一个“错”,一个故意制造的漏洞,一个属于刘三的暗示。
然而,刘三没有动作。
他只是忽然转身,像是无意之间,朝背后的某处望了一眼。那一眼极快,像是仅仅为了缓解脖颈的酸胀,但秦苍却看懂了。他眯起眼,在心中缓缓描绘刘三所看方向的角度——那是他刚才藏图的旧木屋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