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清晨走过石板路,衙役们恭敬地称他"张司吏";他闻到了账房里霉变的纸张与劣质墨锭的气味;他摸到袖袋里那串磨得发亮的铜钱——不,是防护服应急包的拉链!
"断开连接!"赵莽尖叫出声,但系统没有响应。青铜层已经接管了部分控制权,量子纠缠形成的虫洞将他的意识牢牢锚定在万历年间。更可怕的是,他发现自己开始理解这种状态——就像做梦时知道自己在做梦,却无法醒来。
视网膜边缘浮现出导师的笔记残页:"青铜网络是四维空间的拓扑结构,观测者必须付出自身时空连续性的代价......"赵莽现在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。为了维持历史记忆的量子相干性,他的大脑正在成为维持时空连续性的缓冲器。
张承禄的记忆越来越清晰。那个冬天特别冷,知县大人暗示可以"灵活处理"灾民的税赋。赵莽感到一阵愤怒——不,是张承禄的愤怒,那个耿直的税吏宁愿典当棉袄也不肯在账目上作假。这种情绪如此强烈,以至于赵莽暂时忘记了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记忆考古学家。
"我是赵莽......"他对着青铜地面上的倒影喃喃自语,但倒影回望他的眼睛却是明朝人的眼睛。防护服的生命监测系统发出警报,他的心跳达到了每分钟140次,肾上腺素水平是正常值的五倍。
突然,十二根青铜柱同时暗了下来。赵莽感到一阵轻松,仿佛有人搬走了压在他前额的巨石。量子纠缠暂时减弱了,他贪婪地呼吸着循环系统提供的富氧空气,趁机检查记忆状态。
"万历二十三年......"这个年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赵莽颤抖着调出全息地图,标记出张承禄活动过的区域。他的专业素养告诉他,这些记忆碎片价值连城——没有任何史书会记载一个普通税吏每天在哪个街角买早点。
但代价是什么?赵莽摸向防护服内袋的应急针剂,那支能强行断开量子连接的神经抑制剂。使用它意味着前功尽弃,但继续下去,他可能会永远迷失在明朝的记忆里。张承禄的人生正在他的意识中扎根,而他自己的记忆——大学时代、第一次田野调查、导师的葬礼——正在变得像隔了层毛玻璃。
青铜地面再次亮起,这次纹路组成了完全陌生的图案。赵莽惊恐地发现,这些纹路与他昨天在实验室看到的拓扑结构图一模一样。这不是巧合,青铜层在适应他的思维模式,量子纠缠正在双向进行。
"不......"赵莽看着自己的双手,防护手套的合成纤维表面浮现出青铜色的脉络。他的身体正在成为连接古今的导体,而张承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县衙后院那棵歪脖子枣树,算盘珠子的檀木香气,还有那个总是少报田亩的周乡绅......
视网膜投影突然稳定下来,显示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读数:记忆替换率31%,主要人格特征开始融合。赵莽终于明白导师笔记最后一页被烧毁的内容——进入青铜层的人不是读取历史,而是成为历史本身。
场景2:退相干防火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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